每个人都抱着目的从这里经过,就好像这几千年中那无数的人,但只要有一刻留住了他们的故事,也就将他们的人留住了。
雨点滴答着落下,是唤雨令奏效了,雨滴穿过树枝,打落桃花,将墨桐月远去的背影变得模糊。
再一看手中那块刻着“若”字的桃木令,手指不禁在木牌之上抚过,随即,他又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声。
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那人,他不知从何处捧出一本书,向一旁扔去,那展开了一道光芒后,化出了人形,并迅速归于实体。
一位身着银甲,身长八尺,资颜雄伟的将军站在那里,他手执长枪,腰间垮着把长剑,眼前依然绑着红色的绸缎。
“去帮李芷烟吧。”
他挥挥手,那将军只留下一道银光,便向着李芷烟所在的方向去了。
而他自己,也披上长袍,重新将自己的桃木令收在腰间,又随着手指划出一道金光,拿出一把油纸伞,寻着墨桐月的去处离开了此地。
来回的人都没看到,他的嘴角已经渗出了鲜血。那是故事世界的空间崩塌所导致的,他在第一时间修补,却也导致了旧伤的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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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打落在墨桐月的脸上,她不停的奔跑,一刻也未喘息,而此时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却再次浮现了起来。
那声音重复着东方记言的话,好像是在教唆她,在这般干扰下,她也不得停下了脚步,甚至脑海中出现了撞树的念头,好像只有这样,那声音才会停下来。
“烦透了,闭上嘴!”她大声嚷道。
“真理也好,事实也罢,都不要来束缚我!”
那声音还未停歇,又转而对她说道:“都已经尘埃落定,这些事也已经成了故事,而现在不过是埋藏着你记忆的载体,抛去你的记忆,剩下的什么也不是。”
墨桐月双手按着自己的头,眼睛中几乎要挤出泪水来。
“你是谁?这故事又是谁去记录的,又是谁去修订的?难道你不会有同楚吗,他们可能正面临着生死,难道作为掌管着故事的神,只为了故事正常的进展,却不在意人命吗?”
雨点越来越密集,她发出呐喊,声音娇弱却十分有力,响彻了这桃林。
可回应她的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她所诉说的那些情感,在那声音的口中,似乎完全不存在。
“没有同楚,因为在我出生的那个时代,这故事便已经过去了,即使修订了,也只会为故事感到惋惜,而不会自欺欺人的去修改已经发生,必然到来的结果。而这些人,都已经不再是完整的真实的人了。”
听到这,墨桐月的脸已经煞白了,雨水打在身上,传来刺骨的寒意,她有些绝望,感受到身上的力气竟也逐渐退去,险些跌倒在地上。
“可他们,就活生生的在我眼前……”
脑海中的声音也不再回应她,四周归于寂静,天色渐渐暗淡,只剩下了哗哗的雨声。
“林家哪里不好?你便要做出这种事来!”
“那我凭什么要听从于你们?我又为何不可做我自己的选择?”
“既然你要这样……”
“小心!”
远处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意识,她也不再感多想,而这时大脑中也变得一片空白起来,她不知道要怎样,只是本能的向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而站在那个地方时,所有的预感都让她背后一凉,直直的阻断了她的思维,她的脚也再无法站稳,向后仰了过去。
雨滴中,何若瑶面对着满身是伤的张子羽,而她的胸口,已经被从身后的剑刃所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