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娥急匆匆从后院赶了过来:“宁哥,你可不要听那丫头胡说八道,宗主之位,关系到整个骊国千万百姓的疾苦,她一个丫头片子懂什么?”
骊宁自嘲地笑了笑,对立在母亲身后羞愧的火愿道:“愿儿,你是我骊氏子孙,不过当初我与你母亲成婚之时,便与你外家火氏有约,将有一子承嗣火氏,你生就火氏一族的族印,你母亲和火氏族长也属意你,为父现在就问你,你可后悔吗?”
火愿摇摇头:“不悔!”
“好!那你明日便带你母亲去火氏之地吧!”
火娥大惊:“宁哥,你这是说什么话?为什么要我和愿儿回火氏?
骊宁撇了她一眼:“你也都说了,是回火氏,可见那里才是你的家。”
火愿听出父亲的不满,连忙道:“父亲,您身子不好,儿想在您身边侍奉!”
“不用了,你早日带你母亲离开,便是对为父最大的孝顺。”
“父亲……”火愿心里说不出的苦涩,原来父亲已厌恶母亲至此,这到底是谁的错吗?难道真的像母亲所说,是因为姐姐吗?
“宁哥,你莫不是听了那孽女的浑话?你竟然要赶我走?”
骊宁淡淡地看着她那张扭曲的面容,原来的娇俏宛然已被仇恨和厌恶代替了:“阿娥,自古我骊氏一族便有母亲年老时倚仗子女而居的习俗,火愿为下一任族长,那里又是你故居,为何你不乐意前往?”
“可是我嫁入的是骊山一族,怎可被你撵回?”
火愿颤声道:“父亲,您呢?儿和母亲走了,您要去哪里”
骊宁看着烟雨迷蒙的骊山之颠:“为父明日便卸任宗主之位,即入长老院,余生无老祖之命,不会踏出骊山一步。”
火娥闻听,扑了过来:“宁哥,你怎可丢下我?你当日答应过我,“白首不相离”,你怎可言而无信?”
骊宁将她抓住自己衣摆的手指一根根掰开:“阿娥,你我都明白各自的家族身份和使命,我本想若是可以,拼着长老的身份不要了,也与你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可是,你心里只有火族,有愿儿,却没有我们的女儿,甚至现在也没有了我。”
火娥倏然心中恐慌地很,喊到:“宁哥,不是这样的。我们和愿儿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过下去不行吗?”
骊宁闭住双眼:“阿娥,火氏一族在我退位后,须立即迁回故地,除非骊氏宗主宣召,不得靠近骊山百里。”
火娥母子惊慌失措:“宁哥,火氏在上都一直安分守己度日,你怎可如此绝情?”
骊宁突然转过身来:“阿娥,火氏一族这些年仗着你宗主夫人的名头,捞了不少好处,甚至……”
他看向儿子:“甚至你们屡次打算要将愿儿扶上宗主的位子是吧?”
火愿闷头不语,骊宁冷冷道:“原来你也是知情的。”
火娥见他神色冷酷,横下心来叫道:“宁哥,你是被那个妖女迷昏了头。咱们火愿哪里不好,宗主之位如此尊贵,怎可传给一个不吉之人?”
骊宁怒极反笑:“糊涂!你是何人?能替我骊山之人决定宗主的尊位?哼!”他看向母子二人:“你们母子如此同心,想来你不会待你母亲不好,我也走得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