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三0回:送归(1 / 2)燕飞燕舞燕满天首页

歌罢尊空月西坠。

百花门外,烟翠霏微。

绛纱笼烛照于飞。

归去来兮。归去来兮。

酒入香腮分外宜。

行行问道,还肯相随。

娇羞无力应人迟。

何幸如之。何幸如之。

没有谁注意到辛吾能的离去,人们都专注于舞台上热情的男女追。白善看着吕希彤率真妩媚的笑脸,见她一对灵秀的美目含情默默地注视着任笔友,他便是怒火中烧。再看吕希燕,正拉着阿古丽的手窃窃私语,并不时地向任笔友投去软绵绵的目光。她竟然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他心中难受,他恨任笔友吸引了所有女孩的目光,这么多女孩,竟然没有一个女孩哪怕是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一下自己。看任笔友那副德性,呆头呆脑的傻乐呵,他就真想冲上去揍他个恶狗扑屎。奈何,奈何自己技不如人,只得将愤懑之气往肚中回咽。

这时,杨忠祥唱道:“我爱你爱你一万倍,谁说我不配……”

白善下意识的去拍辛吾能的肩膀,却落空了,才发现辛吾能不知何时已离去。他扭头四望,辛吾能的房间正亮起了灯火,便也没多想,起身就跟了过去。身后,又传来了银富香感知廉耻的歌声:

“你怎么能够这样,不知羞愧……”

白善悄无声息的来到辛吾能的宿舍,只见他静静的站在灶台前,灶膛内正燃起熊熊的碳火,他的手中拿着一套白色的丅恤衫。他凝视着红红的火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白善故意干咳两声,辛吾能回头看看,便毅然将T恤衫丢进了火中。白善惊讶,看着突然窜升的熊熊火焰映衬着辛吾能那张干瘪的脸皮铜锈中溢出青绿,这种压抑在心中的极度的凄苦哀痛,他是有切身体会的。他使劲地握住辛吾能的手,低沉幽哀的说道:

“阿能,去走走吧。”

辛吾能凝视着白善,良久才点头答应,他有种和白善是同病相怜的感觉。夜风中,又飘来了任笔笙与贾琼英爱昧欢愉的歌声,竟然还有人不时的喝彩。辛吾能仰望着朦朦夜空中闪烁不定的群星,无奈的长叹一声……

星星使劲的眨着眼睛,它们真的困了,借着朦胧的月光,它们看着万物之灵的人们虽然聚光而坐,却是焉焉的,感觉凉意透心。

静地空旷,马达声由远及近,须臾,一辆吉普车在人群后面停了下来。郎中郎从车内出来,笑呵呵的说道:“笔友,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样热闹啊?”

曹寿智嘻嘻笑道:“郎老板,今天是阿友和童等拜把子纪念日。”

“恭喜恭喜!”郎中郎抱拳作揖道,“笔友,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没有我的份呢?”

童筹道:“郎老板,现在请你不为迟吧。”

任笔友笑道:“郎老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正愁没节目了呢。”

郎中郎笑着,他的目光停留在姑娘们的脸上就再也不愿挪开,这么多的美女真是让人想入非非啊!但是很无奈,因为这些美人儿都是奔任笔友来的,这丑小子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自郎中郎一出现,银富香便掩饰不住狂热骚动的心,她耐不住的寂寞,娇笑道:“郎老板,我们都等着看你表演节目呢。”

郎中郎看着银富香,这个女人在这群姑娘面前,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她了。不过,他却对她是念念不忘的,因为她善解人意,活又好,每次跟她共事,他都有“朕是皇帝”的感觉。当下,他笑向银富香道:“阿香,我们表演什么节目好呢?”

银富香媚笑道:“郎老板,我们来跳舞吧。”

郎中郎眉开眼笑,道:“好啊!”

于是,他让童筹播放舞曲。银富香三步并为两步来到郎中郎面前,双双勾手搭肩搂腰,随着轻扬舒缓的曲调动起来、舞起来。两人虽然天地之差,却是心有灵犀,互相取长补短,一支在旁人眼中纷繁复杂的舞步更是被他们跳得如行云流水般舒畅自然。

任笔笙乐了,他的歌喉痒痒,道:“有曲有舞,我再给大家来点歌声吧。”

见众人叫好,任笔笙便也倾情的唱了起来,原来是《舞女泪》。多少人为了生活,经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有太多的人为了生活,流血流泪,心酸肝苦却不知向谁倾诉。如果生活好,应该没有谁甘愿去当舞女的。正如歌词所说,有谁能够了解,做舞女的悲哀,来来来来跳舞,脚步开始摇动,就不管他人是谁,人生就是一场梦。

人们看着跳舞的女人,几多同情几多恨。想着女人的一切,杨忠祥便激情震荡,更是如饥似渴,他太想拥有她,拥有她夜夜笙歌。但是当他看见郎中郎猥亵邪淫的笑脸时,他的心如万箭穿刺般疼痛,自己的女人,怎么能容忍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呢?他瞪着那个高大如巨人般的男人,眼中喷出的两条火舌欲把那个破坏别人家庭的恶棍活活烧死。然而,杨忠祥清楚自己的角色定位,他更不是那恶棍的敌手,失败是自己的宿命。但无论如何,他是不能直视这对狗男女在自己眼前秀恩爱的。所谓惹不起躲得起,杨忠祥恨恨地站起来,落寞孤独的朝夜幕深处走去。

俗话说唱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憨子。陈燕偶尔发现郎中郎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十分贪婪的附着在自己的身上,令她有种恶魔附身的恐惧感。看看夜已深沉,她碰碰夏流,道:“我们回去吧。”

夏流的目光从未离开过美女,道:“等会吧。”

陈燕往紧里裹着衣服,道:“我不舒服。”

“啊,你怎么啦?”见陈燕雍懒困顿的眼中也透露出妩媚迷人的光茫,夏流心中骚动泛滥,他抓住女人的手,道,“走吧,回去休息。”

一阵轻风拂面而过,郑富成禁不住打个冷颤,真的是夜深意凉了。他感觉眼角碜的难受,逐仰起头,使劲的眨眨眼,竟然流出了两滴热泪,在微弱灯光的映射中显现出通透晶莹的特质。他不相信自己流泪了,因为他看见天空中,紧挨在一起的两颗闪烁耀眼的星星,其中一颗突然间就消失了,一定是留下的那颗星星因为伤心,才流下了孤独凄苦却又滚烫的热泪,正巧滴落在了自己的脸上。他再也呆不下去了,他同情那颗留下的星星,他不忍心看它的寂寞空虚和孤独,他只想着能在黑暗中静静才好。

贾琼英耐不住的寂寞,便也登场与任笔笙同握一支话筒男女二重唱起来。别看贾琼英满脸肥肉横横的,她的歌声却是甜甜的,柔柔的,恰如她那雍肿的身体,抓一把黏黏的。史五来似醉非醉,回想起自己竟也被这个女人拒之门外,一种自卑感涌上心头。看场上的两个男人,是多么的英俊潇洒啊,那两个女人却如窝窝头一般,但他们却是万般的情投意合!怎么会这样?物以稀为贵,这里的女人太少了的缘故吧。

这里的女人少吗?史五来忍不住将目光移向女孩们,一个个鲜艳活泼、脱俗不凡,如天山之颠的雪莲,似凌波微步的水仙。如此妩媚俏佳人,怎么都愿意和那只丑蛤蟆为伍呢?他看看心花怒放的任笔友,始终难得如意的解释。

唉!他长叹一声,孤身出门的日子真是难啊!家中,此时此刻,妻子在干什么呢?在给儿子辅导作业,为自己纳着千层底的布鞋,亦或是侍侯着年迈体弱的父母就寝。也许,妻子正趁着夜晚凉爽就着月色在田间地头劳作吧!

妻子任劳任怨地的操持着家务,妻子是辛苦的,对家她更是奉献了所有!家的温暖,家的安全,家的健康,都少不了妻子的细心呵护!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妻子,他那就不叫个家,顶多一猪窝!

妻子的好自然是刻骨铭心的,对妻子忠诚也是自己的责任,是必须的。可是男人难就难在他是感性的,尤其是如狼似虎年龄般的男人,气血方刚,在社会上横冲直撞,累了,困了,就想找个安全温柔的地方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就象蜜蜂,面对自然绽放的、馨香飘逸的、柔静娇妍的花儿就没有不驻足采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