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谣言也可以成真。”
“谁说那是谣言呢?”
“哈哈哈……换句话说,你,谢归,就是我的人了?”
“茶凉了,帮我续上吧。”
雪子挑了下眉毛,手握住茶壶的把,但没有立刻为对方续水。
“但合同里可没有说让我放过纪轩。”
“无用的累赘只会使交易的天平向您偏斜,而不划算的交易,我不会做。”
雪子抬眼,盯着谢归涂有口红的嘴唇,若有所思。
谢归可从不涂如此有妆感的口红,合同中的三个月,为什么这么急呢?
“那我也可以不放过纪轩。”
“风介的独子死了。”
雪子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大,握住茶壶把的手指略微紧绷,勾了眼线的眼睛盯着谢归,甚是无辜,但又带着隐隐压迫。
“你认为是我杀的?”
“有时候,众人相信的便是真相,尽管那是假到不能再假的谎言。”
雪子成为话事人后,放出消息,帮派的大量资金被风介转移,藏在家中。
风介死了,家中只有一个哑巴儿子。许多人听到风声,闯进风介家中,但翻遍角落,都没有这笔资产的半个影子。
他们原本服从松下派系,如今雪子掌权,又没有一技之长,自然是亡命之徒。他们对死亡的恐惧和对金钱的渴望无法克制,所以对风介的孩子下手了。
消息放出的第四天,这个孩子死了。法医鉴定,受害者死前遭受过长达三个小时不间断的刑讯逼问。
“我给过他机票和钱,那孩子倔,一心求死,我又能如何?”
“将羔羊浑身涂满蜂蜜,然后投进狼群中。您说羔羊死于谁之手?”
按照帮派中的老人想的,以雪子的性格不可能对风介的孩子这么好。所以雪子一定也是觊觎藏起来的财产,故意做戏,让孩子放松警惕,进而得到财产下落。
机票和钱就变成了催命符,更加证实了这条消息的真实性。
“你这么问,是想让我愧疚?”
雪子终于将茶水倒入谢归的杯中,眼神中满是戏谑和试探。
和黑帮搭伙做事不可能从始至终清清白白,手上也必定会沾满鲜血。既然决定了,就没有回头路。
谢归摩挲着杯壁上的花纹,静静凝视着泛黄的茶水,眼神若有所思,“不会。自从我决定与您合作,便早就没有这种东西了,又为什么强求你有?”
“我们都很有自知之明呀。记得下地狱时,帮我占个位置。”
“纪轩可不是风介的孩子。他是纪氏集团B国市场的代表人,也是我们的敌对方。只有他平平安安地被打败,才不会吓到其他合作者。雪子小姐玩过跷跷板吗?”
“嗯,你想说什么?”
“跷跷板这种游戏,一个人是玩不了的。”
谢归含笑,低头轻抿茶水。
雪子也回应着,盯着对方的眼睛,拿起茶杯品尝着。
这场合作便已敲定。
“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要做什么呢,谢归?”
“挑衅,逗弄,复仇,抢夺?只要计划进行下去,可以随便冠以一个名号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