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村长的声音。
余弦头伸出窗外,看到赵有年带着一个小少妇站在外面。
“余弦,你师父在么?”
“在的。”
不自觉多看了两眼小少妇,胸满、臀肥,衣着普通,没有过多修饰,好看得简单直接又原始。
村长带人走了进来,余弦回头,发现师父还是那个样子,他说这叫颓废,余弦却觉得那是要死不活。
村长向少妇介绍道:“这位就是赵师父。”
少妇上来,微微弯腰,自称是李岗村人李玉莲,昨天李岗村在山上找到一具古尸,古尸腐烂时散发出不少尸气,很多村民都倒了。
她弟弟二子也倒了,又拉又吞,神智不清已经一夜了。
“上吐下泄,伴随高烧?”老男人问。
李玉莲称是,老男人两眼一闭,掐指算了片刻,突然倒凉一口凉气:“这个情况……这个情况……”
“怎样?”
“这个情况,要送医院啊!”
赵有年狠狠一拍大腿:“夭寿的咧,人家都快急死了,你还开个球的玩笑!”
李玉莲低眉道:“人在县医院住着呢,查不出病因,水挂了,药用了不少,越来越严重了。有个老医生听了情况,建议来找赵师父看看。”
老男人从床上下来,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们这样做是对的,不舒服要第一时间去医院。”
他来到余弦的桌前,随意抽出一张符纸,继续道:“医院看不好,再走点歪路子,买个心理安慰嘛!”
赵有年急道:“说什么胡话呢,你赵师父的名气,十里八乡的都知道。”
老男人把符纸搓成一团,像个废纸一样,交到李玉莲手上:“今晚12点,烧灰,拌水,喝掉。”
“谢谢赵师父。”
“100块!”
交了钱,李玉莲急匆匆回去救人了。村长顺带把一个信封递给余弦,说他的身份证办下来了,以后再也不用当黑户了。
余弦有些激动,因为没爹没妈,来历又不太清楚,一直上不了户口,这张身份证办得实在太艰辛了。
不过他接过信封时,表现得十分矜持,因为还有一个黑户老男人在边上看着呢,过度的开心就是炫耀,他也怕师父看着眼热。
信封轻轻撕了开来,余弦想着说点什么,给师父打打岔也好,于是漫不经心道:“师父,不是我说你,像你这样做生意,迟早要玩完的。”
老男人道:“义务教育都普及了,谁还信原来那一套,我这是叫欲擒故纵,表现得越是随意,越有隐世高手的风范!”
“可那符是我画的。”
“你已尽得为师真传!”
“那是安胎符!”
“嗯……”老男人道:“求个心理安慰嘛,反正你画的又不灵。”
余弦已经抽出了自己的身份证,老男人看着确实有点眼热,现在到哪儿都是实名制了,黑户出门连车票都买不了,不然以他赵大师的饱学,如何会困居此一隅之地?
身份证上,庄严的国徽,沉甸甸的宋体黑字:中华人民共和国居民身份证。
哦,这是后面。
余弦笑成了一朵花。
老男人道:“快,前面!”
身份证翻了过来,一个俊俏的少年证件照。
都说身份证照向来极丑陋,他余弦的却是如此英俊不凡。
啧啧啧,就这小照片,拿去做相亲简历都行。
姓名赵弦余
性别男民族汉
…………
嗯?好像哪里不太对!
老男人嘿嘿笑了一声,乐滋滋的走开了。
“哪里别扭呢?”
余弦看了又看,终于眼神聚焦在了姓名那一栏:赵弦余!
赵弦余?
咸鱼?
妈的,老子是叫赵余弦啊!
余音袅袅,不绝于弦!
我不是咸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