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司予的话,正擦着头发的楼非夜动作一顿,满脸不解地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莫不是今天烧糊涂了吧?说什么傻话呢?竟然会觉得生病好。”
因为司予如今才发现,生了病原来可以得到这么体贴细致的照顾啊。
一想到自己退了烧,就不能名正言顺地跟阿夜一块儿睡觉,司予心里顿时有点不快。
丫鬟将新的衣裳送了过来。
楼非夜帮他把头发擦到半干,说道:
“好了,快把衣服穿上吧,你烧才刚退可不能再着凉了。”
“噢。”
司予有些恋恋不舍地坐起身,将裹在身上的氅衣解开。
坐在旁边的楼非夜没来及出去,乍一见他脱了氅衣,雪白的肌肤映入眼帘,他忙将视线转向另一边,起身离开。
司予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清澈水润的眸子幽暗下来,有些懊恼和厌弃地瞥了眼自己的身体。
他如果生来是女儿身,或许阿夜会愿意多看他两眼吧?
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他即使看到了什么,也毫无反应。
楼非夜走到屋外,吹着凛冽的寒风,才觉面上燥热被吹散。
自从昨晚做了那梦后,今日每次看到司予,尤其是他的身体,楼非夜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尤其是方才看到司予刚沐浴完,衣衫半湿地站在浴桶旁的样子,以及他不小心跌倒自己怀里的时候,楼非夜竟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也有了感觉。
真是卧了个槽了!
莫不是如今这具身体到了青春期躁动?
活了两辈子都是母胎单身,没碰过女人的楼非夜陷入了苦恼中。
他始终不愿相信自己是弯的。
毕竟看别的男人,他真的没什么感觉。
休养两天后,司予的身体已彻底恢复。
也到了楼老夫人寿辰之日。
平宣侯府宴请了汴京一圈官宦望族,随着宾客们陆续到场,府中逐渐热闹了起来。
极少露面的楼子晗今日衣冠楚楚的出现,还主动来朝楼非夜见礼。
楼子晗一改从前的针锋相对,态度谦逊和善,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楼非夜此次回京,发现楼子晗安分许多,好像一直待在他的菡萏院中,鲜少出门,总之没见到他几回。
至于当初蝎子和锥子那两名刺客,楼非夜虽接到神秘人传信,告知他背后的雇主是周风州。
但楼非夜没有实际证据,便打算静观其变,看楼子晗他们还会有什么动作。
可这些日子,他都安安静静。
连那个周风州,他也没见到过面儿。
楼非夜挑眉,淡淡戏谑:“二弟突然转了性子,变得谦恭懂礼了起来,我还有点不习惯呢。”
上次他回侯府时,楼子晗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甚至还嚣张跋扈的扬言,要将楼非夜赶出侯府呢。
当然最后结果是被楼父狠狠叱责了一顿。
听出楼非夜的话外之意,楼子晗面上微僵,眸底暗藏愤恨。
但想到自己的计划,他又忍下了脾气。
楼子晗面带愧意,说道:“大哥,先前种种都是我不对,上次被爹教导之后,我已知道了自己的错。今日是想向大哥赔个不是的,希望大哥能原谅小弟先前的过错。”
这一番话,说得真可谓诚意十足。
就是不知道,楼子晗的心里是否也这样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