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的治所是蓟县,历经公孙瓒、袁绍、袁熙、曹操等人的反复征伐和修缮,这个城市非但没有衰败,反而更加彰显出北方城池的雄伟与坚固。当苏慕和他的同伴们终于望见蓟县城池的时候,他们都不禁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但是,由于县丞还在车上,他们的任务是护送,因此他们只能耐心地继续跟随。
抵达城下,县丞也走下车来,活动一下因长时间乘车而感到酸痛的腰腿。他感叹道:“这蓟县不愧是幽州的治所啊!”
这时,仓曹也走下车来,看到苏慕正骑在马上,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城西门。“慕哥儿,你在看什么呢?”他问道。
苏慕回道:“啊,没什么,我只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对,通都大邑,有些不知所措,让仓曹大人和县丞见笑了。”他谦虚地回答。县丞赞许地说:“通都大邑!这个词用得好!”
正如苏慕和县丞所言,当时的蓟县虽然无法与后世明清以及现代的北京相比,但它作为军事重镇的地位是无可置疑的,同时也是北方交通和商业的中心。蓟县是通往辽东的最后一个贸易站,东出即通往辽东,南下则是广阔的河北平原。
在古都西门外,苏慕心中暗自揣测,广阳县丞是故意在此等候,还是仅仅巧遇。
“刘县丞!”一声亲切的招呼响起,只见广阳县丞关陇满面笑容,一位看起来慈祥和蔼的长者。
“关老弟,你依旧健朗如昔。岁月不饶人,往年我抵达治所之际,往往感觉不到丝毫疲惫。而今日,我不得不先行下车,稍作活动,以免进城之后,在上官面前有失体统。”刘县丞缓缓说道。
“您总是考虑周全。不过,渔阳的出马果然名不虚传。”关县丞目光投向苏慕等人,他们坐在马上,昂首挺胸,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此话怎讲?后面那些都是你的人啊!先让他们去吧。莫非你的人不会骑马?”刘县丞一边说,一边挥手示意,关陇点了点头,仓曹便带着广阳县的人向队伍后方走去。
关陇看着自己的人跟着去了队伍后面牵马,“老哥哥,还是您懂得关照。咱们这一路奔波,都辛苦了。”关县丞嘴上虽说着客套话,手里却递过一张签了字的令状。
刘县丞瞥了一眼,颇感惊讶:“啊,老弟,这……这似乎有些不合规矩吧?”他注意到,对方今年的手令上写着签发铁石五百斤,这五百斤铁足够打造铁器,包括环首刀等各式军械的更换和维护,甚至打造五十把刀也不成问题。
“老哥哥,多年来在这北地,都是你我二人互相扶持着过,‘唇亡齿寒’的道理我岂会不知。这几年冬天来得愈发早,雪也下的越来越大,北方的胡人一次次犯境,都是你在坚守。弟弟我这点心意,不过是略表寸心。”苏慕听到关县丞这番话,心中暗赞此人胸怀宽广。然而,他骑在马上,目光远眺,注意到对方县丞的随车兵中有两名装备铁甲的卫士,不由得心生羡慕。
苏慕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所及,对方县丞的随车兵士身披铁甲,威风凛凛。他心中想,如果将这些铁甲卫士与自己的部下集结一处,那将是一支何等强大的力量,简直可以媲美之前的渔阳的铁骑。苏慕不禁思考,自己的这一想法,是否也正是郡守田泽此刻的心声。
苏慕猜想,新来的田泽郡守是不是想加强边防,提升军队的战斗力。或者是考虑如何整合渔阳各地兵力,打造一支能够有效抵御外患的强大军队。
苏慕一行人在长途跋涉后,终于抵达了馆驿,安顿下来。他们卸下沉重的行囊,将马匹和物资交由郡府安排,确保一切井然有序。随着夜色渐浓,县城的声音在静谧中响起:“诸位,经过这几日的舟车劳顿,大家都辛苦了。今晚好好休息,恢复体力。明天,苏慕和仓曹将陪同我去郡府,你们其他人,不妨趁此机会在城中逛逛,为家人选购一些特产。”
县城的话音刚落,其他人便纷纷开始洗漱,准备进入梦乡。
苏慕和刘林则更加忙碌,他们在为第二天的行程做最后的准备。对于苏慕而言,这将是他首次与大领导——新任郡守——会面,这在后世,无疑相当于省长级别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