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钦和贺京关站在病房外,郑文钦神色痛苦道“既然把人收到手里了,就别当个玩意儿了,再年轻身子骨都经不起这么折腾,在冷风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又吐了,这么下去,胃只会越来越差。”
贺京关自从把人捏在手里,他就没有闲暇过,这不,刚去约个会,就被一通电话火急火燎地喊来加班,加班不是最痛苦,最痛苦地是那人实在可怜,常常是旧伤没褪下又添新伤,还摊上这么一个由着自己性子的主儿。
把人抱来就没有好脸色,人安稳下来之后,贺京关冷峻的面庞还是没有缓解,郑文钦后知后觉住了口,心里更可怜了那人几分。
贺京关没什么起伏地问“什么时候会好?”
郑文钦“不好说,情绪起伏过大对身体也有影响,更何况在冷风里吹了这么长时间。”
傅鹤似乎有所感应,不安得嘤咛,秀气的眉毛拧作一团,像是做了什么噩梦,手背上因为打着的吊瓶青了一大截,越发显得人白皙。
郑文钦又忍不住啰嗦“正好过年,这段时间就在家让他歇着吧,不能在吹着了,歇个两三个月。”
傅鹤醒来时贺京关正垂头削一块苹果,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没什么表情,傅鹤莫名心悸。
察觉动静,正对上傅鹤惊恐的脸。
“醒了。”贺京关往他嘴边送水果,上面嵌着把刀。
前一天的记忆深刻,只让他挨着冻走路回家,却并没罚他,这会儿该发泄,傅鹤就这样睡过 吃了一口。
“身体这么差,影响体验。”贺京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你这身体,吊威亚下水之类的,怎么做的?这口饭吃的挺艰难。”
傅鹤“以前不这样。”
贺京关冷哼“那也会挑时候。”
傅鹤心里惦记着剧组的事儿,没和他继续再说下去。
手机默认的铃声响起,贺京关出去接了电话。
傅鹤暗松一口气。
“再等等。”
“回去。”
“能赶上年夜饭。”
何京关声音不大不小,傅鹤刚好能听到回去吃年夜饭的话,忍不住把耳朵竖起来。
贺京关进来时,就看到傅鹤兔子似的侧着耳朵伸长了脖子往前探,听到动静,慌忙往后缩。
之前的苹果氧化了,贺京关又拿了一个,傅鹤摆手“不用,我不吃了。”
离过年还有一个星期,傅鹤摸着自己的肚子,不似前段时间那样扁平,这段时日被贺京关盯着吃饭,纵使没什么胃口,也圆了一些。
贺京关看着仓鼠似的扒拉着自己空碗的傅鹤,一把拿掉,仓鼠的动作随着碗动,贺京关忍不住打趣“抱着个空碗,做给谁看?”
没注意,他是真的没注意,满脑子都是昨天楚怀勋在群里发的所有人集合,争取年前这几天杀青的事情。
傅鹤干笑了两声“那我再去盛一碗。”
贺京关双手交叉“公司今天下午有事。”
傅鹤还没扬起脸上的笑,被贺京关接下来的话打断。
“你陪我去一趟。”
傅鹤“……?”凭什么?
贺京关看着睁大了眼睛的傅鹤“怎么?不愿意?”
傅鹤“我去能帮你什么呀?”
贺京关“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傅鹤“那我不去。”
贺京关站起身,挺阔的身躯立在傅鹤身前,傅鹤瞳孔骤然一缩连忙低下头。
“就这点胆子。”贺京关好笑道“还由不得你不去。”
刘垚对于傅鹤的到来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冷静地向贺京关表述情况“是娟姐带来的李州央那批实习生。”
贺京关边走边说“怎么回事?”
“里面有个叫顾清的,就是上次李州央带去单独见您的,娟姐给他带了部综艺,都是现场直播,有天晚上,被拍到有人进出。”
有人进出,晚上。
“还是个男人。”
哦,是个男人。
贺京关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挑眉猜到“李州央?”
刘垚点了头“没想到这老头这么老,还挺会玩。”
这是还有事情。
“当晚送进了医院,说是肛门破裂,里面塞了个牙杯。”
傅鹤表情相当精彩,正好电梯到一楼,贺京关直接拽着他袖口上了电梯,傅鹤神情复杂看了他一眼。
贺京关“许娟那里怎么说?”
刘垚“本来这事跟以前一样赔偿一笔违约金就好,可那边似乎是想把事情闹大,由…”
“什么?”
刘垚“由我们公司出面写道歉声明。”
贺京关双手插兜,这件事摆明了想借星野的势起风,人是从星野出去的,传出去对星野的其他人不会好,往大了说,这是要拉废星野一整条练习生的生路。
贺京关冷笑“那他们也得有那个本事。”
贺京关的办公室在最顶层,偌大的落地玻璃衔接着,一律都是暗色的搭配,空间很大,正中央放了办公桌,像他的人,充满着禁忌而又有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