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空气凝重而紧张,仿佛凝结成一团难以穿透的烟雾。
苏阳坐在安晨对面,她身躯挺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节奏,如同在宣泄内心的怒火。
沉默许久,
安晨顶不住压力,开口问道:
“你来干什么?是来看我笑话?”
“还是耀武扬威?”
苏阳的眼神像野兽般赤裸。安晨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那种来自生物本能的压迫感,
除去浮在外界的地位、权力、财富的标签,她能感受到这是一个凶狠的肉食者。
苏阳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眼神在安晨的脸上游走,似乎在寻找什么答案。
安晨故作镇定,但是她还是露怯了。苏阳从来没在她脸上见过这种表情,
有几分心虚,还有恐惧。
她在怕什么?怕死后复活的自己要来报复吗?
回想起之前的一切,苏阳只感到无聊又无趣,
之前她在金字塔底端仰望的竟然是这种人。
她意识到,以前那些被她视作强者的人不过是地位和权势的包装,背后缺乏真正的内涵和坚韧。这让苏阳感到一种精神上的虚无侵袭,让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和周围的世界。
最终,她缓缓开口,
“没有这种闲情逸致。”
“前总统大人。”
“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特意来看猴戏。”
“你!”
安晨重重拍上檀木书桌,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血气上涌,她简直气坏了。
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这样说话。
苏阳笑着凑过来,她的脸离安晨只有十厘米不到,可以清晰地看见她脸上因为盛怒而张开的毛细血管,还有微微泄出的信息素。
苏阳嫌弃地捂住鼻子,
“怎么了?”
“被捧习惯了接受不了这种落差?”
如果不是因为希里安的肆意妄为,她一辈子都不会踏足这里。
“前总统大人,你要学着慢慢习惯。毕竟一个平庸又无能的货色在失去权力以后,只能得到这种待遇。”
“你!你!你!”
“好大的胆子!”
“竟敢来我家撒野,快给我滚出去!”
安晨怒不可遏,将书桌上的东西掀翻一地。
“别着急,将你偷走的东西还给我。我自然会离开。”
安晨用发蜡护理乖顺的贴在头上的金发都被气的炸了起来,
毛躁又膨大。
原来她是个爆炸头。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偷过你的东西!”
安晨一直是严肃又端庄的形象,但此刻她几乎被苏阳气的要发疯。
这个人冲进她的家门,指着她的鼻子侮辱她,还污蔑她是个小偷!
真是荒唐!
看着她的样子苏阳知道她对希里安做的事不知情,
这就是她以前效忠过的人。
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能。
在军部能被政敌渗透成筛子,
在家连儿子也能瞒着她做小动作。
苏阳突然为以前的自己感到羞愧,好像知道了黑历史是什么意思。
她不再绕圈子,口吻严厉,
“希里安,他绑走了我的宠物。折磨到只有一口气。”
“这你也不知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