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夫人突然觉得有些看不透这个小丫头了,或许是因为两家人之间的仇恨,与第一次见到的孟欢颜大相径庭,她的眼神中平添了几分隐忍。
“难道真如你所说,这丫头是为了早点给护国公府添丁才接受了你的要求?”
许锦荷轻抿嘴唇,她怀着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孟欢颜,开口道:“奴婢猜想,这长宁郡主应该是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少将军天差地别,她爹又对不起护国公府,所以自己也心存愧疚,况且日后嘉善公主再嫁入府中,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所,所以想尽快生个孩子保住自己的地位。”
冯老夫人点点头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即便她这么做了,也没什么错,女人这一生总该为自己着想,为丈夫生个孩子也算可以高枕无忧了。”
孟欢颜从冯老夫人的怀雅阁出来后,指尖处依旧传来阵阵刺痛,她不愿让冯云澈发现,所以快速走到了前面,谁知冯云澈大步上前将其拦住,伸手便握住了孟欢颜的手腕,抬起后他看到孟欢颜泛红的指尖,轻轻吹着冷气。
孟欢颜朝周围看了看,想把手抽回去。
“别动!”冯云澈言语中暗含怒气,“孟欢颜,你嫁到我护国公府可不是来受气的,更不是给你爹来还债的。”
“你想说什么?”
“今日之事我只许发生这一次,日后府中的丫鬟小厮再有欺负你的,拿出你当家主母的做派,若处理不了的,一并告知我。”
“许妈妈今日那样对我,恐怕并不是祖母授意吧?”
“嗯,她丈夫也死在了娄川关中,”冯云澈轻抚着孟欢颜的指尖,“不过这不是她可以欺负你的理由,抽空了我会找祖母谈的。”
孟欢颜将手指抽了出来,义正言辞道:“冯云澈,你能让我在护国公府安身,我已经感激不尽了,但是能不能生存下去那是我自己的事,若日后时时刻刻都需要你的庇护,我想在你这府中我永远都抬不起头了。”
冯云澈抬首看向她,深柔的眼眸露出几许坚毅,整个人看起来虽弱不禁风,但此刻她却是这世间最坚硬的顽石。
许妈妈的为难并没有让孟欢颜放在心上,原本想帮着冯云澈和冯老夫人操持护国公府的一些事物,但护国公府既非经商的,没有账目要管,又不是人口众多的大家族,所以一个陈管事,一个许妈妈就都操持清楚了,实在没有她发挥作用的余地。
孟欢颜现在一门心思想拜陈敬轩为师,这才是她现在在乎的和感兴趣的事。
冯云澈不再言语,良久,他才道:“欢颜,人生来不是为了吃苦和受委屈的,能吃苦的人只会吃更多的苦,把委屈憋在心里的只会受更多的委屈,要学会反击。”
“道理我都懂,这不初来乍到嘛,锋芒太过也不好,”孟欢颜淡然一笑,“从前在太尉府我也不是一个吃苦受委屈的主,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走吧,我们得去看一个人。”
“谁?”
冯云澈没有说,拉着孟欢颜朝陈敬轩居所走去,此时在那里,任青朔、任青玥和雾黑已经聚集在此。
先前被打伤昏迷的年轻男子正靠坐在床边,茫然得看着周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