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茗司的大门被穆衍一脚踹开,十几个侍卫将这里团团围住。
“谁是月陆!”
竹匾落地,花沾雨,望着这些气势汹汹的人,月陆倒无一丝惊慌:
“我就是。”
“带走!”
殿门紧闭,月陆低头而跪。
“好一个大胆的奴婢!竟敢谋害本宫的人,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王后疾言厉色,紫熙捂肚哼唧。
“奴婢冤枉啊!这,奴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啊!”
一个头磕在地上,月陆的声音微微发抖。
“冤枉?薇儿喝了两口梨花茶后便腹痛不止,本宫问过了,你在御茗司负责晒制干花,而且也知道她喜欢什么,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奴婢确实与薇儿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她也曾提起喜以梨花入茶,可,可是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啊!”
你当然什么都没做过,姑奶奶要先下手为强,懂吗?
“切!”
袖子一甩,紫熙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两手叉腰,走到月陆面前:
“此刻,我若服下葫蔓藤,然后栽赃给你,你觉得,今日自己还走得出这翔坤宫嘛!”
葫蔓藤……果然还是因为陛下中毒一事!
见月陆不再说话,王后提高了嗓音:
“你若是聪明,就自己招了,本宫还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是二殿下!”
这么……痛快?
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但是月陆这么轻易的就将滕璇浩供了出来……
“奴婢只是负责晒制干花,那毒药,是二殿下给的,他威胁我说如果不按照他的吩咐做,就……就会杀了我全家!”
王后喘了一口气,继续问道:
“那二皇子可还指使你做别的事?”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不对……不对不对!
紫熙蹲下身,揪起了月陆的衣领:
“你与小伍,是什么关系?”
这次,月陆的眼神中明显出现了一丝慌乱:“什么小伍,我不认得……”
“是吗?他现在在我的手里,回去告诉你真正的主子,我白薇,一定会报那蚀骨之仇!滚!”
目光复杂,月陆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原本以为供出二殿下,自己便完成了任务。可是现在……白薇没有继续追问,反而言辞如此笃定……
看了王后一眼,月陆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打开门,缓缓地走了出去。
“薇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放她走了?”
王后百般不解,惊讶地问道。
思考片刻,紫熙摇了摇头:
“从表面上看,她确实在为二皇子办事,可是我们只是随便吓唬了一下,她就将二皇子供了出来,您不觉得奇怪吗?而且,她存心隐瞒与小伍相识一事,这……恐怕连二皇子都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在为他人做嫁衣!”
“你的意思是,瑾妃?”
怎么人人都只想到瑾妃呢……还有那个红衣女子啊!她不是御宫中的人,却又好像与这里有干系,好深的一潭水,看来,还得用力再搅一搅!
没有回答王后的问题,紫熙低着脑袋蹲了下来,单手托腮,继续整理思路:
月陆一定会把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告诉她真正的主人,那么他会怎么想呢?将自己想象成幕后操纵者:
第一,白薇那丫头已经看穿了自己的伎俩,那她应该会按兵不动,继续暗查?
第二,自己想害二皇子,白薇想查出自己,那她应该会保护二皇子?
第三,白薇知道的太多了,必须马上死!可是她竟敢大言不惭的说要报仇,凭自己的心机与智谋,我倒想看看那丫头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