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之地,天桓山。
一片白茫中,燎煜一身红袍金甲显得格外亮眼。他蹲在一处水井般大小的冰面旁,望着那若隐若现的幽蓝光,预感不妙。
“公子,可是有不妥?”一个毕方小将士问道。
燎煜微微点了下头,道:“离冰昙绽放之期,应该还有近两月的时间,按道理说,不应该啊!”
此话一出,站在旁边的将士们本能的举起手中的武器,迅速转身,仔细环顾四周,却未发现有何异象。
风止雪停,周围一片死寂,习惯了耳畔雪落的“簌簌”声,突然如此安静,倒让人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燎煜抬头望天,依然是积云厚重,阴暗灰沉,不知以往如何,反正在他驻守此地时,从未见过雪停。
“加强戒备,我亲自守在这里,直至花开花谢。”
“是!”
众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井然有序地将冰眼围了起来,燎煜稍稍松了一口气,拔出佩剑在冰眼上方挥舞了几下,数十道金光迅速集结成了一道光网,覆盖在了冰眼之上。
身旁的一个将士笑道:“公子不要太担心了,有咱毕方一族在,谁敢来送死?再说了,这冰昙开败就眨几下眼的功夫,就算有人敢来,要突破我们重围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就是,公子,咱是不是有点儿小题大做了?这里有我们看着就行了,你回去休息吧!不是还有两个月呢嘛!”
又一附和声道:“对啊公子,这冰天雪地的,你快回帐吧!”
将剑收回鞘中,燎煜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还是小心为上吧!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临来之时父亲再三叮嘱,绝对不可以出任何纰漏,凤族的安危关乎我灵禽境的存亡,天界之上能独立于天族的也唯我灵禽一族了,万般自在,可不能因为我们毁了。”
将士们点头道:“是啊!这数万年来曾经有多少心怀不轨之人觊觎着我们灵禽,若无凤族庇佑,谁知道此时我们是天兵还是魔将了!”
燎煜叹了口气:“是啊,这几百年来也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琰瞳那个臭小子应该有所长进了吧!”
听到琰瞳的名字,将士们纷纷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无论是按名望还是能力,这毕方少主的位置都应该是燎煜的,更何况他还是烜炤的长子,可当初在立少主之时,燎煜只一句“琰瞳年幼,少主之位可给予其多一重庇护”,烜炤便将这位置给了琰瞳。
毕方一族本性洒脱不羁,从无以大欺小,尊卑有别一说,名号,不过是给外人看的,所谓尊位给了弟弟,可重担依然是哥哥扛,而这种心性,只能是在灵禽境这种与世无争,随心自在的地方才能长存。
燎煜驻守天桓,对凤鬼之战一无所知,之前魆祭来此提醒玄英冰昙一事,他还认为是鬼车怀疑毕方的能力,可此时他回想起这件事,不免又觉得有些奇怪。
一将士道:“公子,等冰昙花期一过,你便寻个时间回去看一看少主吧,以前他做错事惹首领生气,都是你替他说好话,背黑锅,这几百年你不在,哎,真不知道他身上又多了多少道鞭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