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纯阳紫气的深入,二人彼此的灵力气息也更加紧密,从一开始的碰撞到现在的相合相融。
昏迷中的鱼幼安只觉得阴火带来的痛感在不断减弱,有几个瞬间都感觉那股疼痛消失了一般,他试图睁开双眼,但眼皮太过沉重,犹如灌铅。
放弃的那一刻,一阵猛烈的失重感突袭而来,再之后他就感觉到有一股暖流正托举着他。
让他的神魂灵魄越升越高,飘飘欲仙。
以类似于意志的形式,他才堪堪睁眼,也看清了面前这个提供暖源的人,喃喃呓语:“楚潇,你。”
忽然想到碧玺告诉他的解法,担忧之余又是羞涩难语。
楚潇也一样,在听到鱼幼安的声音后,心脏跳得七上八下,半天憋出一个噤声,“安心凝神,我也是第一次,嗯。
用此术,全然按照碧玺前辈临走前所教,我们不要分神,以免误事,小鱼。
师弟。”
没有等鱼幼安的反应,楚潇率先合上双眼,磅礴厚重的纯阳紫气从他的身上压盖而来。
鱼幼安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让他心跳加速的脸,也慌张闭上了眼,努力沉心静神,但心中波澜不平。
他知道楚潇这样做的后果,也知道他义无反顾的决心与情感,楚潇的到来仿佛是天赐,既然都捅破了那层窗户纸,鱼幼安也不想继续揣着糊涂了,他不想辜负楚潇的那份感情,也不愿继续暗藏自己的情绪。
鱼幼安再次睁开双眸,看着面前不断抽取自身灵力的人认真地说道:“楚潇,我喜欢你。
正因为喜欢,所以我接受这份情,接受你的纯阳紫气,也同样因为喜欢,不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会为你修复根基。”
在将心中所有情绪全部抒发而出后,鱼幼安那颗不安分的心竟然神奇般地静了下来,楚潇亦是如此。
鱼幼安心满意足地看着楚潇微微上扬的嘴角,缓缓闭上双眸。
楚潇伸出双臂将鱼幼安圈在怀里,“小鱼的喜欢,我也接受,因为喜欢所以无畏,因为喜欢,你不必多虑。
还记得你曾叫过我‘楚阎王’,身为‘楚阎王’,我可不会那么容易挂掉。睡吧,睡醒之后一切就会好了。”
他的声音与怀抱似乎有一种魔力,鱼幼安听了心安,触之入眠。
只是朦朦胧胧中感觉被包裹进了丝绒软绵之中,体表之切叩入心弦,挠的他心波泛滥荡起涟漪,圈圈圆圆又层层,直至心神全部放开,将楚潇与他的纯阳紫气全部接纳。
房内处处开出以二人灵力凝结的月纹霜花。
而且在二人愈加契合的氛围中越开越多,甚至是突破了碧玺留下的结界,一度蔓延到房外。
“这是?”小无忧正拿着一堆姐姐们剪的红双喜站在凳子上努力贴满青牛观所有的门窗柱子。
突然发现门窗缝里长出了灵力凝结的藤蔓,“还开花了,这是什么花?”
小无忧碰了一下花瓣,月华震荡,他就像喝酒了一般在凳子上摇摇欲坠,生怕吵到楚潇她们又不敢大声呼救,最后任由自己砸向地面。
好在杨月盈前来送囍字,在落地前及时接住了小无忧。
“你怎么了?”杨月盈轻捏着小无忧的鼻子晃了几晃,看到他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模样,不禁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偷喝了老牛鼻子的陈酒。
“花。”
“花?”杨月盈这才注意到门窗上挂着几朵与屋子极为不相配的小花,刚想去碰,就被赶来的平江子劝阻了。
“别碰。”平江子眼光老道,一眼就认出这花的真实身份,它不是楚潇术法所化,而是与鱼幼安气息相融后催生出的只属于他们二人的情花。
书中记载:情思心发,结绕根生,于灵神缠绵时花开满堂唤春回。平江子盯着门窗缝隙间长出的月纹霜花颇为感慨,看来这二人之间的情意果真是坚不可摧啊。
又看到闻声而来的两位都不解地盯着自己,平江子板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说道:“这是情花,郎情妾,咳,郎情郎意深不可测的缠绵之时才能开出,其中不光包含了二人的灵力,还有他们的情爱欲力。
小无忧年纪尚晓,不会被勾起什么,最多就像当下这般喝醉了一样,不用担心。只要我们不碰到就行,大家先把这些囍字贴好吧,然后中午吃个简单的喜宴为他们庆祝一下。”
其实平江子也只在书中见过此等描述,但书中经验,这情花左右不会影响太远,也就无足担心。
说干就干,小无忧暂时被丢在了一旁的石桌上呼呼大睡,其他几人三下五除二便将红双喜贴准了位置。
眼看着就要临近中午,平江子想着也该准备午餐了,他们可以不吃,但小无忧还在长身体。
想罢就将小无忧扛起,那份量还怪沉的,平江子宠溺地拍着小无忧的屁股,“什么时候变成小胖墩了,看来是修炼不够刻苦,等青牛观安静下来,再盯着你。”
然而路还没有走几步,就被火金姑喊住,“平江子前辈。”
“怎么了?”平江子刚一回首就见到了那月纹霜花将整间屋子覆盖,而且灵力抽出的藤蔓还在不断向外蔓延,速度之快,如同洪流。
“我靠。”
平江子的粗口引来众人围观,包括他肩上的小无忧都被震醒,茫然地盯着面前来势汹涌的霜花,耳边师父的我靠在不断回响。
“别看我啊,快帮忙挡住这情花,真要蔓延下山,老树都能乱开花。”平江子也是服了这两个臭小子,竟然搞出这样浩浩荡荡的动静,秋天都要让他们整成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