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一转眼就过去了一周。
期间汪新出了两次车,一次夜班一次白班。
一大早,吃过早饭后,汪新骑着车来到了派班室。
“才休整一天就跑来班,马叔,您这思想觉悟也太高了吧。”
前天下班之后,派班室的胡队长就给他调了班,让他今日到岗。
问及原因,便是来了新人,重新排班。
当时汪新就猜到有可能是马魁到了,没想到还真是他。
“汪新,你来的正好。”
“车的事我也听说了,你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从今天开始,马魁同志就是你的师父了。”
“非特殊情况,你们二人的排班都会是同一天同一班次。”
汪新对此早有准备,并没有任何的排斥,甚至于还开起了玩笑。
“胡队长,你知道的,我这人服从组织安排。”
“况且马叔也是老刑警了,跟在他身边,我应该能学不少东西。”
胡队长知道汪新这孩子有着自己的骄傲,他原本还以为得费几句话。
没曾想,这小子竟这般懂规矩、识大体。
该说不说,汪段长这家教还是相当不错的。
“老马,你试试衣服。”
“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你这些年,可是瘦了不少。”
能不瘦吗?
他身在农场改造了十年,经历的苦楚不知有多少。
吃不饱穿不暖,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那种条件下,他又如何能胖的起来?
“这么着,你先去试一试。”
“哪里不合适,我让后勤的人再帮你改一改。”
“不碍的。”
“不合适的话,我回去让我媳妇动两针,不就好了吗?”
马魁接过警服,嘴说得轻松,心却是在颤抖。
历经三千六百多个日夜的期盼,他终于能重新穿了这身衣服。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精气神全都回来了。
“说得对,我嫂子手巧,那就麻烦她了。”
胡队长目光移向汪新。
“老马,这孩子你也认识了。”
“他叫汪新,今年刚从警校毕业的。”
“年轻、机灵、有冲劲儿,你以后受累多带带他。”
“对了,他爸你也认识,汪永革。”
别看汪新在车扎了他一针,可是马魁对于他还是很欣赏的。
所以,对于胡队长把汪新分给他当徒弟,他还是挺乐意的。
心里已经盘算着如何去调教他,给他打磨成一块璞玉。
可是当他听到汪新的老子是汪永革后,脸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你是汪永革的儿子?”
这哪里是什么巧合,分明是老天爷对他的折磨。
“没错,我爸是汪永革。”
“不过马叔,不对,应该是师父。”
“打今儿开始我就是您徒弟,您手下的兵,跟我爸是不是汪永革没一毛钱关系。”
“我要是哪里做的不对,该怎么批评就怎么批评。”
“要是错误犯得大了,那您就打我两下。”
“不过,咱说好了,不能打脸。”
“老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您说是不,师父?”
马魁原本觉得汪新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可得知他是汪永革的儿子之后,心里终究觉得有些别扭。
不过,他是一名警察,还不至于公报私仇,把汪永革的账算到汪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