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难不倒英雄汉,好个凌子风,在半空稍作停留,然后凝神聚气、力贯双臂,再次向上发起了冲击。又过了近半个小时,凌子风终于达到了顶端,不由长长吁了一口气,然后他就近找了一棵粗大的树,把绳头牢牢系在了上面。看看四周寂静无人,他用手机迅速向下面发出了信息。
不大一会,拜克尔先行攀爬上来,没多久,段心柔也跟着爬了上来。拜克尔用手势给他俩指了一番,然后带他们蹑手蹑脚的绕过十来个帐篷,来到了白天记住的帐篷后面。月光暗淡,从远处依稀能看到两个不停晃动的身影,看来劫匪警惕性很高,一点也不敢懈怠。
凌子风耳语告诉拜克尔隐藏好别动,然后同段心柔分两边慢慢向黑影靠近。
只听一个哨兵突然打了个哈欠,明显倦意不小,另一个掏出了烟,递了过去:“努尔曼,再抽支吧”。
正当两人低头点烟的时候,凌子风觉得真是天赐良机,一个手势两人如离弦之箭奔上前,一人一个,一手抱紧头颅,一手用浸有高效乙醇的湿毛巾堵住了他们的嘴。两人刚想挣扎反抗,但很快就完全失去了知觉。
凌子风和段心柔不敢怠慢,立即将二人反剪绑好,并将事先准备好的烂布塞进了他们的嘴里,然后二人又分从帐篷的两边小心翼翼的向前摸去。前面的两个哨兵是没有多大年龄的年轻娃子,比较松懈,他们索性蹲在地上,怀抱枪支,玩起了手机。
凌子风和段心柔相视一眼,同时行动,如法炮制,轻松的制服了二人。凌子风“咔吧”一声拧断了屋门的锁,闪身进了棚内,然后迅速打开了随身带的手电筒,只见室内一角绑缚住三人,他们惊恐地瞪大双眼,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凌子风轻声道:“大家噤声,不要慌,我是来救你们的”。一边说一边掏出匕首割断了他们身上的绳索。
三人突然听到了国人的声音,紧绷的神经马上放松下来,其中孟晚丹示意自己一只腿受了伤,凌子风只好搀扶着带他们走出帐篷,由段心柔迎接着先行。
凌子风断后,直到大家都安全撤退方才离去。来到悬崖边,凌子风望着马致轩,把防滑手套交到他的手上:“这是几十丈高的悬崖,上下有一垂索,你有把握安全下去吗?”
马致轩肯定的点点头。
凌子风遂吩咐拜克尔和马志轩先下,待轮到林芸的时候,她望着黑洞洞不见底的深渊,直吓得连连摇头,表示不行。无奈段心柔只好让她闭着眼睛抱紧自己的腰,带她一同下行。最后轮到了孟晚丹和凌子风。
孟晚丹犹豫不决,不知如何为好,正在这时营区内突然传来了咳嗽的声音,凌子风猜不透是查岗还是有人起来撒尿,害怕夜长梦多,索性赶紧一手抱住孟晚丹的腰,另一手抓住绳索趁机滑下。
孟晚丹没想到凌子风孔武有力,办事如此果断。此刻她紧贴着凌子风的胸怀,虽身处险境,但却感到无比的舒服和安全。
一会儿,凌子风带着孟晚丹安全着地,立即动员大家要提足精神,火速离开。无奈孟晚丹在和劫匪的搏斗中腿部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行动不便。拜克尔有心背她走,可自己是穆斯林信徒,和异性不可有肌肤之亲,甚是为难。
凌子风深知时间就是生命,此处不可久留,万一出现情况,自己和段心柔尚能够应付,可要同时照顾其他人则会显得力不从心,难免出现意外。想到此,立即吩咐拜克尔带路,其他人随后,自己则背起孟晚丹就走。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来到了一个开阔地,凌子风火速向阿莫尔发出了实时位置的经纬度信息。不大一会,远方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紧接着开始在他们的头顶盘旋。
凌子风让大家找来干柴,赶紧燃起了篝火,直升机方才徐徐的降落下来,大家自觉地有条不紊的全部登上了飞机,凌子风命令驾驶员向公海方向开去。
原来国内高层已和南海舰队指挥官沟通,由许昌号护卫舰在近菲律宾南部海域的公海枕戈待命。按照凌子风提供的准确信息,直升机很快发现了许昌号护卫舰,并稳妥地降落在甲板上。
直到此时,大家才真正感觉回到了祖国的怀抱。绷紧的神经彻底松弛了下来。马致轩夫妇想到脱离魔掌,不由喜极而泣,和前来迎接的官兵相拥在一起,激动的痛哭失声。
凌子风来不及寒暄,除了向阿莫尔道了声感谢外,吩咐他火速将拜克尔送回无名岛,并由他代劳将快艇送回仙本那。当然啦,为了保密起见,一切要暗中进行,反复叮咛,万万不可暴露岛上人员参加的秘密,以免引起血腥的报复。
话说送走了直升机,全舰官兵才缓过神来,一下子把凌子风和段心柔围了起来,争相目睹两位孤胆英雄的风采。
由于菲南部反政府武装经常发生绑架外国人质事件,且每次都是通过谈判,到最后政府不得不低头妥协,交赎金才放人了事。
而这次劫人事件的处理结果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也是历次人质危机中时间最短武力解救成功的唯一案例,故此所有官兵都感到莫名兴奋和骄傲。他们不由分说,把凌子风和段心柔抬起来抛向空中,以示尊崇。
孟晚丹呆在一边,看官民如鱼水,热情洋溢,不由感动得热泪盈眶。静下来后,马致轩夫妇和孟晚丹对凌子风和段心柔自然是千感万谢,按下不表。
接下来,舰长把人质安全获救,一行人安然无恙的情况向上级作了汇报,只是孟晚丹反复要求执意让凌子风护送回台湾不可。
经过上级研究,舰艇将在海南省洋浦港码头停泊,届时由段心柔护送马致轩夫妇乘坐航班到北京复命,而由凌子风专程护送孟晚丹到台湾。
原来孟晚丹的父亲孟兰利是台湾海军中将,出于政治原因他是不能直接来大陆的,孟晚丹要么自回,要么由大陆派人护送。上级考虑到情况的特殊性及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决定由凌子风亲自护送到台。
话说翌日中午,许昌号护卫舰安全抵达海南省洋浦港,由美兰国际机场派来的商务专车提前在此等候。
凌子风一行挥手向官兵告别,然后登上车奔机场而去。
长话短说,下午三点三十分,段心柔同马致轩夫妇登上了飞往北京的航班。四点二十分凌子风和孟晚丹登上了GS7931次航班,于下午六点半准时降落在台中清泉岗机场。
凌子风搀扶着孟晚丹走下舷梯,只见贵宾通道出口处停留一辆悍马,车上立即出来了两个年轻人迎了上去。其中一个叫郜飞虎,约莫三十一二岁的年龄,长得剑眉星目、高大壮硕,现任台湾海军陆战队队长。另外一个乃孟兰利中将的贴身警卫申天豹,年方28岁,长得高大威猛,双目炯炯,满脸精悍之气。
只见郜飞虎走上前,先是行了个军礼,然后拉住孟晚丹的手腕:“晚丹,让你受惊了”。
孟晚丹听了却面无表情,漠然道:“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显得是极是冷淡。
郜飞虎讨了个没趣,见凌子风一只手扶住孟晚丹,心中不悦,向他狠狠的剜了两眼,然后一起走向悍马并主动打开车门,陪着笑脸做了个请的手势。
原来孟晚丹是孟兰利的独生女,一向被视为掌上明珠。今年年方25岁,刚从台湾大学毕业。生的眉清目秀,花容月貌,肤白如雪,身材高挑匀称,倾倒了无数众生。兼之身世显赫,多少富豪、官家子弟梦想借此结亲,以达攀龙附凤之目的。
由于郜飞虎的父亲也是军界政要,加上郜飞虎年轻有为,又是孟兰利麾下的陆战队长,所以双方老人都有意撮合他们,以结秦晋之好。
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孟晚丹见郜飞虎生性浮躁、狂妄自大,说不出的厌恶和反感。
前几天双方父母在一块聚会时挑明此事,谁知孟晚丹一气之下竟离家出走,去了马来西亚。原本计划在仙本那休闲几天,冷静冷静消消气,谁料到会遭到绑架,险遇不测。幸被凌子风冒险抢救,得以平安归来。她之所以执意让凌子风护送归家,主要是为了让父母好好报答人家一番。
且说郜飞虎开车经过一个小时的行驶,终于驶进了台南军区一戒备森严的军政大院,在一精致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郜飞虎怕再惹孟晚丹生气,就任由凌子风和申天豹扶住孟晚丹进了屋。孟氏夫妇在家正等得心急火燎,一见到女儿安然归来,禁不住相拥而泣。少顷,孟晚丹自知失礼,擦干眼泪,向父母介绍起了凌子风。
当孟氏夫妇听了女儿的简单叙述后,不由暗自称奇。没想到凌子风合二人之力竟敢擅闯龙潭虎穴,这该有多大的勇气啊!万幸一切顺利......反之,稍有不慎,一旦被发现,发生了枪战,其后果将不堪设想......想到此,夫妇二人脊背不由冒出了一身冷汗。
孟氏夫妇对凌子风这个救命恩人深施一礼,表示感谢。
郜飞虎看了却不以为然道:“伯父、伯母,不是我夸海口,若我带陆战队员前去搭救,不光能救出晚丹妹子,还能将劫匪一网打尽,消灭的干干净净”。
申天豹马上附和表示赞同。唯有孟晚丹撇了撇嘴,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凌子风只是笑了笑:“伯父、伯母,不必客气,我们虽是去搭救马致轩夫妇,但孟晚丹同为中华儿女,我们不会撒手不管,更何况我们也只是顺势而为,带出而已”。
孟氏夫妇见凌子风谦恭仁厚,说话实在,不由投去赞许的目光。谁知郜飞虎一脸严肃,正色道:“凌先生此言差矣,大陆是大陆,台湾是台湾,不可混为一谈,更不能有统战的意向”,郜飞虎明显把它上升到了政治高度。
凌子风也懒得反驳,只是淡然一笑:“哦,我忘了,大陆当然是大陆,台湾当然是台湾,就像分开家的两个兄弟,各干各的。即使人家数典忘祖,卑躬屈膝的活着,你也似乎无可厚非一般”。
郜飞虎听了却浑身不自在,脸臊得通红,紧握拳头举起晃了晃:“凌先生,说话最好客气点,若不是在这里,我就要让你尝尝它的滋味”。
孟兰利看了皱了皱眉头,愠怒道:“飞虎不得对凌先生无礼,家女安然归来,全仰仗凌先生思虑周到,尽力相救,现不辞辛苦的护送至台,若我们不思回报,反而诘难人家与禽兽何异?”说完用犀利的目光紧盯着郜飞虎,吓得他唯唯诺诺,不再吭声。
随后孟兰利吩咐厨师马上开席为凌子风接风,给孟晚丹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