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都是祁容敛熟识的朋友,跟祁骁的关系也算不错,都把他当成弟弟来瞧。
被问到关于未婚妻的问题,祁骁想说的话那可就多了。
“盲婚哑嫁有什么意思,我才不见她,结婚更不可能。”
“别的不说,谭家那个身世什么情况,你们多少清楚点,那女孩可怜是挺可怜的,但我也不能因为可怜人家就答应这结婚吧,一看我俩就不合适,万一害了人家怎么办?”
“反正这所谓的婚约,也就只是我妈和人家的继母口头定下的,不能作数,我肯定要想办法取消这婚姻。”
周文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惊奇道:“你小子,没想到还有点良心在身上,和某个心脏黑透的人完全不一样,你说是吧,祁老人家?”
被暗指心脏黑透了的祁容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侄子旁边,语调平和地道:“小骁,起来。”
祁骁乐颠颠地让了位,把牌塞到了祁容敛手里,“好嘞!小叔你快帮我干翻他。”
“不带你们这样玩的,哪里能中途换人呢。”周文影抗议了一番,但祁容敛是什么样的人啊,只要他想,任谁来抗议都无效。
祁容敛单手握着牌,姿态散漫地出牌。
周文影没闲心聊天了,表情严肃算牌,和祁容敛打了那么多次牌,他很清楚这是个多难缠的对手,只要他想,再烂的牌也能打赢。
这下倒是轮到祁骁在一旁干扰周文影了,他兴致勃勃地撩起话头。
“我还知道点关于谭家的事情,可有意思了。”
“什么。”
祁骁刚想继续往后说,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接自己话的并不是周文影,而是他身旁的小叔。
有点奇怪。
小叔可不是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的人。
又过两秒,祁骁立马想通了。
小叔是想替他把关,判断他未婚妻和他到底合适不合适,本质上就是在关心他啊!
思及此,祁骁心下一阵感动,更是事无巨细地说出谭家的情况。
“谭家复杂得很,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性格,要单纯点的话,那估计是真的要被吃到骨头都不剩。”
“我前阵子听人说,当年谭明海老婆才过世不到个把月,就娶了现在这个,还带着孩子进门,年龄比原配生的还要大,他对孩子可好得很。”
“按他那笑面虎狡诈的性格,你们觉得他可能对别人的种那么好吗?八成啊,他那孩子是他的私生女。能上位的女人,哪些是好相与的?”
“要我说,谭家把那个小可怜的认回去,其实就是想多个联姻的工具,就算我退婚成功了,估计也会被嫁给别的人。”
祁骁单方面输出的这几分钟,祁容敛慢悠悠地出着牌,不知不觉便赢了。
牌打得那么认真,也不知道有没把这事听进去。
后来又玩了几局,话题转到商业上,几人讨论起了最近前沿的行业信息。
刚才讨论的谭家,早就被他们当成闲谈,抛之脑后。
左右这些都是人家的事情,他们不是救世主,遇见每个可怜的人都要插手帮一帮,听过后就算了。
这局结束,祁骁还有事要同小叔聊,跟着上了他的车。
一打开车门,祁骁立马注意到后座上那个粉嫩配色的女士包。
他眼睛睁得滚圆,伸手就要把包拿起来,却见祁容敛越过了他,将包放在了一旁,没让他碰到。
祁容敛掀眸问:“怎么了。”
祁骁表情震惊,犹豫地问了句说:“小婶婶的?”
“不是。”他应道,却也没说到底是谁的。
祁骁状似很懂地点头,“我知道了,是准小婶婶的是吧。”
祁容敛没应这句,只是温声问:“小骁,你找我有什么事?”
“就是谭家那事,我刚才说的话,小叔你肯定都听见了,我想退婚,但我爸妈那我说服不了。”
“我妈让我这周六去老宅,说是想让我和谭家那个人见一面,我不想去,小叔你替我挡了呗?”
只要他小叔去了,他爸妈肯定没空管他到底去不去,就算后来要找他算账,祁骁也有的法子是去躲。
祁容敛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啪嗒”一声,火苗蹿起,暗色的车厢亮起,火光拢着他的脸庞,那双冰冷灰色的眸子映着橙黄。
他没回答。
祁容敛的助理效率极高,在姜梨到之前,就已经提前替她约好医生,还缴了费,去到医院就能直接消毒伤口并打针。
没有观看演出的人,姜梨懒得装柔弱,一声不吭地任由医生给自己处理伤口。
她很怕痛,痛觉神经要比正常人要敏感一些,托过去生活的福,她学会了散打,还练就了一流的忍痛能力。
医生替她将伤口处理好,护士过来给她打了破伤风的针,整个流程下来,也不过就是十几分钟的事情。
刚才跟在姜梨旁边的助理不知道去哪儿了,姜梨没他的联系方式,她饿得有些狠,不想在满是行人和冰冷白光的医院里等待,直接走出病房,往电梯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