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白影带着狐妖逐渐远去,苻生几人都没再有动作,
许是因为对面是纥骨颜,交上手会让局面太过难堪,亦或是方才所说的话还在耳边回想,他们自己都没明白为何不再继续上前阻拦,
袁满倒好,没心思去听,全都被那个邪教女子给吸引住了,全程都在偷瞄她,寻思半天,也没从她身上看见预言中的符文,一时觉得困惑。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让走神的袁满心头一沉,他立马精神了,
环顾四周,发现别人的神情都复杂极了,只有自己旁边的小豆芽不一样,她脸上的情绪波动显露的清楚,“诶,豆芽,那个谁,仙门里你最想见的人。”
袁满心想小豆芽成天疯疯癫癫的,没看着在乎什么东西,却唯独一个,就是方才所见的剑修,那可是她最崇拜的人,师尊、宗主哪怕是她爹都没有让她絮叨这么多年。
如今见着了,指不定得高兴成啥样呢。
可现在发觉乔天醉好像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般激动,
雷打不动的小倔驴,竟然掉了眼泪。
“咋了?高兴成这样?都要哭了,不至于吧。”
乔天醉翻了一个白眼,
撇过头眼睛红了一圈,“我不明白。”
“只管走好脚下路,其他的,日后再辨。”
苻生从沉默的氛围中走出来,
他们阅历尚浅,这是事实,但他们不认为师傅所说的话是错的,妖天生就有超出凡人的能力,他们有自己的种族同时也有自己的生存法则。
人太弱,妖又天生冷血,凡人势必会成为妖的牺牲筹码,当超脱凡人的势力占据九州,天下必将大乱。近些年的妖患,画皮妖屠尽北七镇、妖人引渡还魂、朝纲淫乱,哪一个又何曾不是事实?
多少无辜之人被绞死在妖的法则车轴中,甚至,无知而终。他承认,这一切的都是他从书册中得出的结论,太过片面,就如同纥骨颜所说,经事甚少。
倘若,妖真的未有邪心,那又如何?他依然会坚持己见,因为他是人,他势必会站在人的一面。
经事少又如何?起码他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把每一步都踩实,日后的,自见分晓。
这一次,放走了纥骨颜,不过,下一次再遇到就不会了,无论他是谁,
他都会据理力争,告诉这个过来人,他是错的。
……
“大家快来看啊!疯子杀人了!”
前方交叉路口突然围了一群人,惊恐结舌地大喊起来,
本来开始也没有几个人注意,如今这七嘴八舌的,引得众人好奇,连阁楼上的人都出来打起油灯四处张望。
苻生几人闻声立马跑过去看,挤进了人群。
寻着几个围观人对“疯子”的质问看过去,他们都不由一愣,
疯子竟然是许景澧?
只见人群中那黄衣少年手拿宝剑对向他面前的一男一女,剑身上的血遛过刃缘聚在剑尖缓缓滴落,在地面点上斑驳,寒夜下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许景澧面前的男子慌乱之际,他大喊:“大家快来评评理啊!此人恶毒至极,不仅想劫了我们家的钱财,连我的妻子他都不放过!”
“想在我面前强迫我的妻子,还杀了我们的孩子。”
随后,从袖中掏出一个银色物件,举过头顶证明,“你们看!这是我孩子的长命锁,他才刚满两岁啊。”
“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求大家帮帮我们!”
听受难人讲述自己的遭遇,就算这里的人没有多少善心,这些事若发生在自己身上,简直就是灾难,足矣人神共愤,“长得人模人样,却是人面兽心的禽兽!”
围观中几个人的唾沫差点都要吐在许景澧的头上了,他却不怒反笑,
收剑的动作又惹得众人警觉起来,这又让他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果然是个疯子!”有人大骂。
许景澧处之泰然,他将剑收入鞘中,然后抬眸盯住那个男子,“只要你入我门下,其他的我可以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