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姓罗,罗刚,省城三江市人,今年46岁,数学老师,以教学严谨、严厉着称,没有因为刘一鸣是魏华亲自带来而给他好脸色,环视了一下拥挤的教室,指了指最后一排靠近垃圾桶的位置,对他说:“刘一鸣同学,条件有限,坚持一下,到教务处要一张桌子板凳,未来一个半月那里是你的位置。”
魏华刚想开口,刘一鸣笑呵呵的抢先答应下来,坐哪里并不重要,因为推开教室门瞬间冲击鼻腔的那一股充斥各种浓郁味道的气味已经让他对垃圾桶免疫。
同学之间年龄跨度极大,从嘴上没毛的小年轻到浓密胡子的青壮年,七十多人挤在一间教室里,说是摩肩接踵一点不过分。
本应该住进28人一间的集体寝室,魏华态度异常坚决的通知罗刚,刘一鸣必须和罗刚住一间教师宿舍。
理由是刘一鸣年龄小,丢下书本时间长,复习只剩一个半月时间,罗老师必须随时随地的帮助他解决学习上的问题。
没想到罗刚居然面无表情的同意了。
愁眉苦脸的刘一鸣放学后走在罗刚身后。心中腹诽,教室人太多我不满意,你不调整,学生宿舍我想去,你不让我去,魏华上辈子和我有仇吧。
原本憧憬的年轻人之间的快乐现在没了,老魏啊老魏,你不懂我。
即将高考,能在这里学习的同学非常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学习、生活节奏非常快,没有诗和远方只有埋头苦干,争分夺秒恶补着这些年失去的时间。
在同学营造的拼命环境中,刘一鸣不自觉的随着紧张起来。
早上5点起床,拉开灯看书,背公式,课文。吃饭看书,走路看书,晚上没有学习到12点都不好意思睡觉,上了半个月课硬是一个同学名字也叫不出来。
教育资源极度匮乏,同学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想尽一切办法搞资料。刘一鸣不禁怀念前世各种资料泛滥的日子,好幸福,为了第二天还同学资料想不到办法的人只能选择挑灯夜战。
罗刚作为老师宿舍有几本学生全部誊录完毕的存货,减少了刘一鸣的工作量。与罗刚朝夕相处的唯一好处是刘一鸣成绩扶摇直上。
半个月后最后一次月考,考试结果让全校师生记住了刘一鸣名字。张贴在教学楼门口的红榜上高居第一名的正是他,总分510分,考了465分,超出去年华清、京大录取线一百分。
成为秦城第一中学的第一学霸,他感到无奈,不是我厉害,是对手太弱鸡。第一名不好当,第一名是什么,是一中的脸面,一中又是秦城的脸面,按照这个逻辑关系,刘一鸣成为了秦城教委的脸面。
关注度骤然提升,刘一鸣从垃圾桶旁调到了第一排,老师每次讲完难点都要看着他专门补上一句:“刘一鸣,懂没有?”
月考后第一个周末归属假,离家近的城里学生可以回家休息一天,刚准备出门,毛自强的到来打乱了他的出行计划,贺书记要见他。
两人走到一条名叫“昭德”的古街。古街不长,约200米左右。贺子清家在街尾一栋一进的小四合院,院里没有种花草,角落平了约一分地,长着一些当季蔬菜。
贺子清悠闲的喝着看着报纸,老婆何怀丽蹲在菜地边舞动着小锄头锄草。
“小刘同志,到了。”贺子清看见刘一鸣进来摘下眼镜放下手中报纸。
刘一鸣恭敬的对着贺子清和何怀丽鞠躬,改变自己命运的就是生命中的贵人,他发自内心感谢。
“贺书记好,阿姨好!”
小伙子精神,懂礼貌,学习成绩好,何怀丽挺喜欢,高兴的答应着:“哎,你好小刘,最近啊经常听老贺提到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