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会谦闻言心中一喜，问道：“当真？”

绿柳答道：“自然是真的。”

姚会谦并没有被惊喜冲昏了头脑，他想起这两日程家大小姐面对他时颇为冷淡，不由狐疑道：“程小姐当真约我一叙？还是晚上？”

绿柳幽怨地看着姚会谦道：“姚公子莫不是怀疑绿柳在说谎？还是怀疑绿柳不是程家婢女？”

看到绿柳幽怨中带着娇媚的眼神，姚会谦全身一酥，他连忙道：“当然不是。我想起来了，绿柳姑娘确实是程家的人。如此美人儿，我怎会忘了呢？只不过......程大小姐今早对我的态度还如陌生人一般，我实在是不敢相信......”

绿柳从怀中掏出一枚木簪道：“姚公子看这个可眼熟？”

姚会谦仔细看去，说道：“我有印象，程大小姐这两日戴的都是这种款式的木簪。”

绿柳道：“不是这种款式，是就是这支。大小姐让奴婢把这支木簪赠予姚公子，以当信物。”

姚会谦接过绿柳手中的木簪。他对程大小姐头上的木簪确实有模模糊糊的印象，但现如今仔细看去，他发现这枚木簪的造型和用料都很普通。他很难想象程家大小姐竟然会用如此普通的头饰，大概是因来灵慧寺上香，所以衣着装饰都不宜太张扬。

绿柳抬头观察姚会谦的神情，见其似已信了大半，又加码道：“若姚公子怀疑绿柳，傍晚之时，绿柳一人在寺外等候姚公子，带姚公子前去与大小姐会合。就算绿柳欺骗姚公子，绿柳一个柔弱女子，也不能如何，到时只能任凭姚公子处置了。”

绿柳眼波流转，瞧得姚会谦心头痒痒。他将木簪揣入怀中，又搭上绿柳的手道：“绿柳姑娘如此诚心，姚某怎会不信？那我们就约定今晚戌时初在寺外碰面，可好？”

绿柳羞赧道：“甚好。”

傍晚，酉时末。

傅氏正在客舍房间内回想姚夫人态度的突然转变。明明上午同游灵慧寺之时，姚夫人对她态度还很是热情，可下午在大殿里，姚夫人的态度就变得敷衍。这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程颜玉在一旁问道：“娘今晚为何要让程颜姝在抄经室抄经呢？”

傅氏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道：“自是为了看一出好戏。”

“好戏？”程颜玉有些疑惑，又低声道，“娘不是一直在想办法打压她吗？难道这就是今晚的好戏？”

傅氏哼道：“月柔的事情，若不是有她从中作梗，玉儿你怎会受牵连？也让我在府里抬不起头来！她倒好，借着月柔的事情一躲躲到灵慧寺来，若说没有猫腻我根本不信！”

程颜玉道：“可绿柳说程颜姝在客舍里私会姚会谦，这......这能是真的吗？姚会谦那副德行，程颜姝会看得上他？

“今早看她对待姚会谦的态度确实有些冷淡......”傅氏思索道，“不管她态度怎样，我亲自推她一把，让她想反悔都不行！本来在府中我还很难一举将她打压住，是她自己不安分跑出来，倒正好给了我方便。”

程颜玉对傅氏的计划有了隐隐约约的猜测，她有些担心道：“娘，程颜姝最近武艺见长，不好糊弄，章月柔几次下药她都能躲过。我们怎么能让她就范？”

傅氏脸上露出一丝阴狠道：“不用真的让她就范，只要堵到她夜会外男，任她十张嘴她也洗不清！何况姚会谦本就对她有意，姚会谦如何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玉儿你要记住，女儿家的名声是极容易被破坏的，需要自己谨而又慎地维护。”

程颜玉点了点头道：“娘，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