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黑鹰沉默地望着自己，白柯羽皱紧眉头猜测道：“难道是......我堂妹？可我们已许久不曾联系。”

黑鹰扶额，不由说道：“你堂妹关我屁事！”来到北境，黑鹰说话也不由自主地多了些粗语，不像在京城那般文绉绉。

见白柯羽仍旧低头皱着眉头思索，黑鹰道：“是你亲妹妹。”

“我亲妹妹......”白柯羽猛然抬头，惊道，“芙儿还有信留下？”

黑鹰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这是她给你的信。”

白柯羽愣愣地看着那封信，心中钝痛无比。白若芙不仅是他的嫡亲妹妹，更是一名优秀的先锋将军，是与他并肩作战、生死相托的同袍。他对这个妹妹的感情，与白若薇白柯文不同，那是真的在战场上一起拼杀过才能有的过命情谊。人们常说，战场上可以互相托付后背的同袍，不是手足胜似手足。而白若芙不仅是他战场上以命托付的手足，更是他血脉相连的真正手足。

白柯羽颤抖着手接过那封信，问黑鹰：“芙儿......是什么时候给你留的这封信？”

黑鹰作思考状算了半天，说道：“大概十几日前吧。”

白柯羽强稳住心神，好似没听懂一般，喃喃道：“十几日前？什么？十几日前！”

黑鹰眼中已隐有泪光，他笑着点点头道：“你看完信，就都明白了。”

白柯羽不可置信地瞪着黑鹰，一丝太过惊世骇俗的想法在他心中冒出。他顾不得细想，连忙打开那封信。战场上无论拿刀拿剑还是拿枪都稳如泰山的小白将军，此时双手竟然颤个不停，剧烈的颤抖下，他险些将信撕裂。

他终于展开信纸，一行行读去后，双手竟愈加颤抖。读完后，白柯羽双目通红地望着黑鹰，颤声道：“芙儿，她还活着？”

黑鹰笑着点头：“对，她还活着，她以另一个身份在京城等你。”

白柯羽犹不敢信地低头又将信读了一遍，说道：“信中芙儿说，她死过一回，如今以礼部尚书程齐嫡长女的身份生活在程府？”

黑鹰道：“不错，她已不再是原来的相貌身体，不过我确定，她就是疾风。”

“借尸还魂......”白柯羽喃喃道。

黑鹰道：“虽然匪夷所思，但我相信。柯羽，你们血脉相通，你见过她自然就相信了。”

白柯羽双目通红却神情坚定，他说道：“不，我看到这封信时，就已经相信了。我了解芙儿，这就是她的笔迹和语气。”白柯文望向虚空道：“一定是父亲保佑芙儿，让她可以有第二次生命。”

黑鹰拍了拍白柯羽没受伤的肩膀道：“她在京城等你，你若有机会，就回去看看她吧。另外，她让我带来一个消息，说是吏部郎中康茗被查，极有可能牵涉到穆仁，此事你可知情？”

白柯羽收摄住心神，肃然道：“此事确实与我有一些关系，我与你细细道来......”

一个时辰后，白柯羽鬼魅般绕过军营守卫，潜入自己的营帐。不一会儿，他已换好衣衫，唤来常起。

常起道：“将军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