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巴掌给宫女甩晕了，她懵懵地抬头看着蒋姑姑，连泪水都滴不下来了。

“当初入宫后，是你一直在带着我，扶持着我，现在你要毁了我吗？蒋姑姑，你真要这般狠。”

“带你，是怜悯你身世可怜，但你如今的所作所为，是恩将仇报，势必要连累于我，今我也算是清理门户了。”

蒋姑姑态度坚决，不留余地，背叛者，无需同情。

宫女痴痴地流着泪，属实连最后一丝的力气都没有了，蒋姑姑提着裙摆，转身往园内走去。

只是没走几步，就见着廊中站着的人。

正是听八卦的洛书然。

许是被这么直接撞破，洛书然不自然地抬眸，蒋姑姑随即退至一旁行礼，“奴婢见过洛婕妤，婕妤万福金安。”

洛书然细细打量着她，这个人，正是她有印象的第二位，蒋真。

是管事宫女，后又在司珍局当差，宫中老人了。

洛书然前世也见过她数面，对她印象颇深，只有她给自己送物品的时候，不会缺任何东西，不会被别的嫔妃挑走。

只是，她死的挺惨，那时太后喜爱的一件旧物不见了，找遍皇宫，最终在丽妃的宫里头找到了，丽妃就立马推给当日送物品的宫女，宫女便指控蒋真，搜查之后，就牵出她与侍卫有私情之事。

说实话，那些都是上面人斗法，底下人背锅罢了。

今日再见她，有些唏嘘。

洛书然欣赏她的性子，这种人，无主则罢，有则忠心至死。

“你这做事半点不给人留后路，就不怕栽跟头。”洛书然开口。

蒋真怔了怔，确认边上没有旁人，那贵人就是与她说话，“回婕妤话，给人留后路才会栽更大的跟头。”

听到她利落回答，洛书然笑出声，她就喜欢这样的。

“你是个通透的，该知道，没有结果的人跟事，需早些了断，不要留把柄，让人有威胁你的机会。”

洛书然不想她死，当然也不会主动招她过来，这样的人，就该从骨子里让她顺服。

蒋真手不由地颤抖，始终没有抬头，不知她是在想些什么。

洛书然走到她的身边，轻拍她的肩膀，“我欣赏你，人生在世，要活着才有意义，更重要的，是好好活着。”

常说好好活着，而好好二字可就包含太多了。

蒋真低着头的头缓缓抬起，那双眼看着面前的娘娘，心中暖流不止，入宫那么多年，她是第一个跟自己说欣赏的。

她利索地跪地，行了大礼，“多谢婕妤。”

洛书然感受到某道目光，余光若有似无地瞥向园门口那边，“把自己的事都好好处理着，希望下次还能瞧见你。”

蒋真叩首，她自然也感觉到了某处的视线。

洛书然没有再说话，缓步往回走，有些话该说的也说了，就看她会如何抉择了。

明夏扶着自家主子，仍是忍不住回头看去，堪堪才道：“这个管事姑姑奴婢见过，学习规矩里面，她是最狠最严的。”回想起，明夏都有些胆寒。

洛书然抿唇，她要得就是这样的人，以待以后晋升，底下的人可就更多了，没有威慑力可不行。

明夏虽有成长，可说到底年纪轻，阅历不够，难当管事嬷嬷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