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能多依赖那维莱特，多依赖我一点呢？”

看着芙卡洛斯那伤心的表情，听着那抽泣的声音，芙煜最终低下了自己的头，轻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预言并非一个人就能阻止的......”

虽然她话没说完，但芙煜已经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了，她为了预言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但她不知道能否阻止预言。如果她不能阻止，那能让芙煜活下去也是一件好事。

“那你一个神明就能阻止了吗？”

芙煜的反问堵住芙卡洛斯还没说出的话，“如果预言真的那么可怕的话，那么作为水神的你真的能阻止吗？”

仅仅是一道简单的反问，就让芙卡洛斯沉默了下来，可芙煜还在说：“我知道很多枫丹群众都把预言当做一个玩笑，但也有很多人在为预言做准备，那维莱特、我以及阿蕾奇诺......虽然阿蕾奇诺是愚人众执行官，但她也是一个枫丹人！”

“壁炉之家中也有许多枫丹人，林尼和琳妮特还有菲米尼都在为预言做准备，可你作为水神为什么不能相信自己的子民呢？相信那维莱特，相信莱欧斯利......相信我，不行吗？”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芙煜！”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芙卡洛斯当着他的面叫出了他的全名。

她很生气，明明他只需要乖乖听自己的话，离开枫丹一个人好好活下去就行了，在离开的时候再抹除他脑海中关于枫丹的记忆就好了，可他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要打乱自己的计划，一次又一次地想要拯救自己心中的“公主”呢？

“我知道预言很麻烦，我也知道一个人，一群人也无法解决预言，可你将所有的责任都扛在自己的肩上算什么？为了彰显你作为魔神的爱人之心吗？回答我，芙卡洛斯！”

罕见的，芙煜也是第一次对芙卡洛斯爆发出了自己的怒气，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将所有人推开，然后自己一个人坐在名为魔神的王座上哭泣。

也许是第一次被心上人吼，芙卡洛斯一时间愣住了，还没等她反驳，芙煜就接着说了下去：“你是枫丹的水神，有义务守护枫丹，这没有错。可我作为你的子民，想要和你守护你的枫丹这有问题吗？”

“不......不是这样的”，芙卡洛斯摇了摇头，否定了芙煜的问题，泪珠也顺着摇头的动作甩到了芙煜的手掌之中，“会死人的，这根本不是凡人应该面对的事情！”

这一次，芙卡洛斯的语气格外的强硬，她不希望有人为了帮助她而牺牲，如果能用一个人的生命阻止这场灾难，那么她希望是用她自己的性命！

听到芙卡洛斯如此不珍惜自己生命的话，芙煜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用双手抓住了芙卡洛斯的衣领，这是他第一次做出如此不敬神明的动作，声音也不自觉地放大，“所以，芙卡洛斯，你就这样赶着去牺牲吗？！你想过失去水神的枫丹会变成什么样子吗？！你想过失去你之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三个简单的质问，直直地刺入了芙卡洛斯的内心。

“抱歉，芙煜，这是我作为水神的职责，在灾难降临时，我不允许我的子民中有人比我先牺牲，如果有人会牺牲的话，那有且只有我！至于枫丹......我想那维莱特应该会管理的很好吧......”

看似芙卡洛斯回答了前两个问题，实则是她逃避了芙煜的第三个问题，她给不了任何的承诺......

偌大的办公室再一次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难道我右手的那个东西都不能解决预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