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笑着,在那人脸上搽了搽鞋底的灰,“明天,把他的头带过来,或者,我亲自来摘你们的头。”
仿若地狱回音,那几人低垂着头,半天抖不出一句话。
那人没了耐心,面无表情地抬腿碾着那张糊满血的脸,抬起手,喊了声:“虎忠。”
那叫“虎忠”的小弟从他身后的人群中走出来,从身边随手夺了把大刀,快步走到他身边:“九哥,你歇着,这种杂碎,我来处理就行。”
那人不吭声,挪开脚,接过大刀,扬手在空中挥了挥,风声猎猎作响。
他勾了勾手指,虎忠俯身把那瘫软在地的人拽起来。
“钝。”他的声音低沉,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没有一点光,“会有点疼,记得打针破伤风。”
话音还没落,手起刀落的瞬间,一只胳膊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血珠溅在他脸上,他眨了眨眼,将刀“哐当”一声扔在地上,抬指一抹。
“!!!”如果不是坐在车里又系着安全带,陆拙一定会弹起来。
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只短促地痛呼了一声,便昏了过去。
车边跪着的几个筛子吓尿了,身下漫出水痕来,跪着靠近那位“九爷”,颤声哀求:“九爷,您饶了我们吧,以后我们的命是您的,但他江孟言是江家公子,我们……我们……没办法才……”
那位“九爷”默不作声,只是呆看着指尖的血痕,眼中没情绪。
身后一群小弟冷着音嗤笑:“瞧这出息,还想跟着咱九爷?”
闻言,那个壮硕的光头缓缓抬头,突然不怎么抖了,吐了个脏字,恨道:“服软没用是吧,你他妈就是个残废,大不了一起死!”
话罢,他直接向九爷扑了上去,双手抱上了他的左腿,明显惊了一下,但还没来得及弹开,就被虎忠一脚踢开。
“找死!”
虎忠大骂一声,捡起地上的刀向光头砍去。
陆拙还是那句话,他们这种刀尖舔血的人,速度都快得可怕。
所以那光头没躲得开。
喉咙破开一半,头悬颈上,闷声倒地,浓血迅速蔓延开。
陆拙猛地一颤,低声喃喃,音儿也有点颤:“我他妈穿越了?这是二十一世纪?这他妈是陇港?是在大街上?”
他这辈子没见过那么血腥残暴的场面。
那人迟钝地开口,平静的像是看屠夫杀了条鱼:“可惜了,还是个会演戏的。”
话罢,他抬眼看着陆拙,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轻轻叩响车窗,单向玻璃里透着一张阴森的脸。
这哪是少年,这是阎王爷!
陆拙瞬间扭头,避开他的眼睛,启动发动机,打算冲出去。
还管什么会死多少人,这群人是疯子!
那几个流氓注定死路一条,他这个目击证人会死得更惨。
“陆家的车。”那人又敲了敲车窗,“你是陆拙?”
陆拙凭着陆燕衡私生子,陆家少主,坤衡国际唯一继承人,豪门基佬等身份,在短短一年上了好几次艳色头条,认识他不奇怪。
“开下车门,咱们聊聊。”
但除非他疯了,否则怎么可能在这种氛围下,乖乖打开车门?
陆拙偏了偏头,脚尖挪到油门上,张了张嘴:“恕不奉陪。”
那人笑笑,僵硬地像具走尸,退开半步,站直身子,稍扬了下巴。
他森冷的目光越过陆拙看向旁边的一条小巷。
陆拙暗道不妙,皱了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许流星散着长发,怀里抱着那个笔记本,目瞪口呆立在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