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哭声震耳欲聋,狐允让不忍地偏开了眼。
瞳鬼走到医生旁边,指尖摁碎他的表盘,顺时针拨弄起时针来。
乾坤挪移,日月开始更替,周围沧海桑田般变化。
远处的医院多盖了几层楼,招牌也在这如梭的光影中更换了。
工人架着高梯攀登上去,拧起招牌上的螺丝。
略经风霜的“安康医院”被换下后,新装上的“竞泽医院”四个大字在阳光下散发着熠熠光辉。
马路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瞳鬼重新往陈竞兄弟俩的家走去。
还没进门,强化了感知的狐允让便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呜呜声。
两人穿墙而过,电视机上方悬挂着陈泽的黑白遗像,椅子上被五花大绑着一个男人。
男人的头发杂乱泛油,看起来几天没洗了,他赤红着一双眼,呜呜声正朝向前方的陈竞。
成年时期的陈竞长高了许多,不再是那个背着弟弟都踉跄的男孩了。
他左手拿着锤子,右手捂住面颊激动地笑着:“陈安康啊陈安康......你也有今天。”
瞳鬼的唇边洋溢起一丝愉逸的微笑。
他在束缚住的陈安康身边转了转,又在陈竞身边转了转,最后翘着二郎腿坐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
磅的一声!
接二连三的,锤子往展示柜上砸去,陈安康发疯似的挣扎起来,泪水不住地往外流。
展示柜里的奖杯和证书整齐地排列着,明显比几年前要多了很多。
每一个奖杯都代表着陈安康曾经的努力和汗水,每一张证书都记录着他曾经的荣耀和荣誉。
然而此刻,全部都被他儿子砸得个粉碎。
破碎的玻璃四处飞溅,携卷着陈安康痛苦的哀嚎,震天响的锤声过后,男人没再去看满地的狼藉,他歪垂着脑袋,眼神空洞而晦暗。
荣耀......声誉......包括他引以为傲的安康医院......
陈竞大喘着气,肩膀激烈地上下起伏着,他扬起了大大的笑脸,走向他的父亲。
男人扯掉了陈安康嘴里的袜子,声音粗哑而快乐:“怎么样?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