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大师，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啊！”

随着眼前老和尚的自言自语，整个空间都开始晃动了起来，原本那和煦的暖风，此时竟然隐隐有了几分刺骨。

就连树上的那个大大的“禅”字，也一闪一鸣，看起来恍若要熄灭的灯泡。

“你就当我刚才的话是放屁，你可千万别继续胡思乱想了啊！”

秦牧慌了，早知道自己就不那么嘴贱了。

你说你没事儿多什么嘴啊，是想把自己给玩死吗？？？

老和尚缓缓抬起头，一双恐怖的双眼下，不知怎么得竟让秦牧看出了莫名的神采。

“善哉善哉，贫僧修行三千年，亦曾听古佛讲道，心中佛心坚定，只望能解救世人，带众生脱离苦海，今听施主一言，刹那间竟有种佛心动荡之感。”

玄空双手合十，默念一声佛号。

那声音所到之处，风轻云淡，金光再次归于平静，菩提古树也停止了摇晃。

“呼～”

秦牧见此，方才大舒了口气。

“大师能想通就好，方才之语也不过是心直口快一时乱语罢了，大师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说好的佛家修行，讲究一个定力，可为何这老家伙如此脆弱，一句话不小心就给破防了。

你这三千年的修行光阴，该不会都去体会红尘去了吧？

秦牧虽然一脸含笑，但心中却默默给这位老和尚划下个标签——老不正经…

“阿弥陀佛，佛主有言，道不分先后，达者为先，施主刚才说言虽看似随口一说，但细细思来，却有大理。”

到底是修炼了三千年的僧人，即便只是一缕精神残念，但也很快平复下了心绪。

“众生皆有众生的活法，不知施主所说的众生，是指三界众生，还只是局限于人族？”

或许就连玄空自己都没有察觉，本来打算磨砺这条蛇精心性的主意，渐渐变为了同辈论道。

秦牧不假思索道：“自然值得是芸芸众生，无论是神、佛、妖、魔，皆自行其道，就拿森林里那普通的小草来说，它们也遵循着生命的法则，以自己的方式静静地生长，难道这不就是它们的活法吗？”

还高僧呢，竟然连生命的本质都还没有悟到，看来这些和尚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心如止水啊。

“世间万物，皆有其生存之道，我们又何必过多干预呢？大师你是得道高僧，想必我说的这些话你也都明白。”

秦牧见老和尚面色苍白，似乎没有要阻止的意思，赶忙循循善诱道：“我本是一条蛇，依靠捕猎其它生命而活，如果我不捕猎了，那死的便是我自己了。”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本就是自然的法则。今日那群人欲猎杀我，难道还不允许我反击了？没有实力的话，那我死也活该，可既然对方奈何不了我，那就是我命不该绝。”

玄空一言不发，似乎是在认真的听秦牧的回答。

“无论是佛教还是道教，都讲求一个缘法，我命不该绝，大师您又何苦将我囚禁于此？”

秦牧说着，身子不注意前倾，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原本无法挪动分毫的身子，此时已经可以离开蒲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