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尧斜乜着他,声音发沉:“有话就直说,我耐心不多。”
“我这一来,酒都没喝上半口,怎么也得先润润喉吧。”谢南晔坐下,盯着空的酒杯。
云景尧冷冷勾唇,拿了酒瓶将酒掺满。
“南晔,你小子面子够大 。”赵阙行嘴上这样调侃,心里却为谢南晔捏了把汗。
敢让云景尧亲自倒酒的人,他还是第一个。
又不由得有些好奇,这谢南晔手中,是不是还掌握了其他不得了的消息?!
不然也不至这般狂。
然而,谢南晔接下来的举动,更让他大跌眼界。
谢南晔没去拿云景尧那杯酒,重新给自己倒了杯。
这跟在太岁头上动土,没有区别!
赵阙行看不下去,小声提醒:“南晔,可别太过。”
“我有分寸。”谢南晔却是不以为意。
云景尧的眸色冷了三分,连带着眉眼间也积攒了阴沉。
“谢律不愿意开口便算了,那么大个律所,总不至于全是哑巴。”
他分明是笑着,浑身却透着肃杀,带着强烈的压迫气息。
谢南晔眉尾轻扬,看来外界有关云景尧的传闻,都很贴切。
威胁他这个专业律师尚且小菜一碟,更不提旁的。
的确是个狠戾人物。
谢南晔抿了口酒,似笑非笑:“云总的太太...”他忽然顿住,像是在做自我纠正:“哦不对,准确来说是前妻,还交给我了一个案子。”
“这案子非比寻常,关系到她父母的两条人命,我也很上心,暗里做了调查。”
“真凶,是商总的母亲。”他略顿:“但她的身份远不止于此。”
云景尧眉峰不着痕迹的蹙了下。
“我靠。”一旁的赵阙凝 ,不太淡定了:“艹,这么扯的剧情,居然还有反转?”
谢南晔吸了口烟,语调慢悠悠的像在讲故事:“前两日,有人找到我,要花高价保她平安。”
“云总猜一猜,会是谁?”他将烟摁熄,抬眸,观察着云景尧的表情变幻。
云景尧眼底滑过丝危险的精光:“谢律,吊人口味、不好。”
“那人,是云大小姐啊。”谢南晔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空酒杯:“云总意外吗?”
云景尧瞳孔骤然一缩,云思妙怎么会跟这件事有牵连?
云家,到底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儿瞒着他!
他阖上眼,揉了揉太阳穴。
眉眼间的那股厌恶,怎么也藏不住。
谢南晔瞧得真切,端了酒跟他碰杯:“不过,我拒绝了云大小姐。”
他是爱财,但这次,却不愿意做违心事。
说不出原因,或许潜移默化,早已被某人的真挚所感染。
他忽的想起来,乔今安那天回拒他意见时,那张认真的脸。
她当时是这么说来着:“谢律,违心事我做不来,怕寝食难安。”
他在业内叱咤这么多年,外人都说他是不败战神,只有他知道,他靠的不是那张嘴,而是手段。
如果他像她那样恪守本心,只怕早就在大街上要饭了。
“谢律,我从不求人。”云景尧清冷的声音,将他拉回神来:“这个案子,请你全力帮她。”
云景尧端起酒,酒杯放的很低,暗含了他请求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