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虫子原本一直安安静静的待在郝备的体内,似乎是察觉到外面有股对它会产生威胁的灵力闯了进来,当时便想往郝备的经脉更深处逃窜。然而陈清晏比它的速度更快,眨眼间便钳制住了那只怪异的虫子,将其硬生生的拉出郝备的体内。
郝备只觉得自己的左肩突然有股难以忍受的痒意,随后紧贴着他身体的衬衣便突然鼓起一个米粒大小的包。陈清晏的另一只手放到了这肉眼难以察觉的包的上方,冲着郝备笑了笑:“可能会有点儿疼,你忍忍哈。”
话音未落,陈清晏的手猛地向上一抬。郝备只觉得从陈清晏的手指下方猛地窜出密密麻麻又小巧的灵刃,轻而易举的划破了他的衬衣,接着割破他的肌肤,露出了一道三四厘米的伤口。殷红的鲜血从左肩渗了出来,眨眼间就将郝备白色的衬衫染红了一大片。这还没完,陈清晏的手心猛地传来一股吸引力,从伤口中吸出了一只米粒大小,形状怪异的虫子。
陈清晏脸上露出几分兴趣:“操虫师,好玩儿。”
郝备没来得及听陈清晏到底说了什么,陈清晏的攻击太过迅速干脆,刚开始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疼痛。可是陈清晏额灵力一旦离开,一股股密密麻麻的疼痛便瞬间席卷了郝备的大脑。郝备疼的脸色一阵扭曲,额头登时出了一片冷汗。
“别浪费别浪费,这虫子可得要你的血才能续命呢。”陈清晏说着伸出根手指点了点郝备的衬衣,衬衣上的血迹顿时被凝聚成一团小小的血团,陈清晏将手中的虫子放到血团中去后,才转头递给郝备一个小巧的玉瓶,“内服外敷都可以。”
郝备没用,他视若珍宝的将陈清晏给的小玉瓶放到口袋里拍了拍,接着拿出自己的疗伤药敷到伤口上。面对陈清晏不解的目光,郝备不好意思的笑笑:“就这种简单的伤口,还是别浪费这么珍贵的药了。”
陈清晏:“……”
至于郝备为什只这么肯定陈清晏给他的疗伤药就珍贵,废话,上次在香溪小区陈清晏随手给他和师父的那几瓶药他们之前也没怎么当回事,直到后来有一次云起受了重伤,他们师徒俩花光了积蓄也只能找到给云起吊着命的灵药。正巧郝备想起陈清晏给的那几个小玉瓶,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郝备就给云起用了。结果只过了一天,云起身上的伤就好了大半!
那时候师徒俩才知道,从陈清晏指缝里露出来那么一两样东西,也足够他们这群普通人视若珍宝了。
跟在陈清晏身边的王子乐好奇的看着在血团里四处转悠,浑然不知外界环境的虫子,抬头问陈清晏道:“清晏哥哥,这东西是什么?”
陈清晏颠了颠手里的虫子,解释道:“寻踪虫,一种很常见的,用来探索地域的虫子。”
“探索地域,那它怎么跑到郝备哥哥身体里的?”
郝备看着在血团里活蹦乱跳的虫子,一想到这样的玩意在自己体内待了不知多长时间,郝备就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寒毛都炸起来了。他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问道:“你刚刚说操虫师,难不成这虫子是某个操虫师放到我体内的?”
操虫师算是修真界一种很稀有的分支,发源地似乎是湘西苗疆。顾名思义,就是通过操控各式各样的毒虫进行战斗的一类修行者。只是培养虫子的成本太高,如今的修真界操虫师已经越来越少,甚至可以称得上绝迹了。
郝备古怪的扬眉道:“这……我也没结下什么操虫师的仇啊。”
“恩,也算是我们两个大意,当初居然没有发现。”陈清晏和李云川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了然,“如果我没猜错,在你身体里放这虫子的操虫师应当是周丰原。”
郝备闻言震惊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说道:“周丰原?周奇他爹,那个周家家主?!”
“对,”陈清晏点点头,“当时他只跟我和王子乐说过话,并没有对你表现出什么兴趣,所以我也就忽略了你,没想到他居然趁着那时候在你体内放下了这种虫子……”
郝备咬咬牙,不解的问道:“可是,周丰原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因为我是云起的徒弟?”
“应该有这方面的考量,不过我想最主要的……”陈清晏眨了眨眼睛,不屑的笑了两声,“应该是为他那个儿子出口恶气吧。”
“要是我没猜错,之前四次每次我们发现玉牌都被人抢先一步拿走应该不是巧合,很可能是周奇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走向,就带着他那个队伍捷足先登了。”陈清晏说着用手指了指血团里的虫子,“而他也从周丰原那里得到掌握我们走向的方法,靠的应该就是这只寻踪虫。”
郝备听完气的牙痒痒:“所以我们在这山林里忙活了一早上一无所获,全是因为这只虫子?!可是陈清晏,你为什么还要留着这只虫子呢?”
陈清晏神情狡黠的笑了笑:“不留着,怎么引蛇出洞啊?我刚才已经找到了另外一枚玉牌,离我们不远。我和李云川先去那里等着,你和乐乐就沿着我指的方向步行走过去。记得走慢点,这样才能让周奇他们有机会‘提前’找到那枚玉牌。”
这样一来,周奇自以为提前陈清晏等人一步,却能在藏玉牌的地方和陈清晏李云川两人打个照面。
害我忙活了这么久,不得把周奇那帮子人腿打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