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习惯吗?还是?”萧白说道。
“并没有,我是被吵醒的。”文伶一笑,继续说道,“不过倒不是被你们,看一眼你工作用的手机,或者看看wei博。”文伶轻轻说着,仿佛不曾听到刚刚二人的对话一般。
“出什么事了?”萧白说道。一旁的岳凯早已打开手中的APP。
“边敬爆了?!”岳凯惊呼。wei博头条铺天盖地,默默无闻的边敬因一首片尾曲和一个系列的花边新闻一夜爆红。
“南和娱乐正式成立,今天。”文伶说道。萧白皱着眉头。疑惑地抬起头对上文伶的目光,却只听文伶又继续轻轻开口道,“程泓死了,几个小时前,心脏病突发,猝死在自己家。”
萧白闻言,脸上出现了一个文伶很难分辨的情绪的表情,略带几分颤抖的打起电话来,岳凯直接向楼上快步走去,萧白的电话显然始终无法接通。
“订最早一班的机票,有问题吗?”文伶的声音说不出的冰冷。萧白一瞬间觉得,自己面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似乎是天生的没有情绪的动物。
“来不及了,这是······我们输。”萧白似乎在措辞上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萧白,现在才是刚刚开始。”文伶的声音似乎更加沉静冰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顾明钰人未至声先到,“文文,你和李十亭联系了吗?”文伶瞬间表情变回了一个二十岁姑娘该有的表情,有些无措的说道,“刚刚我快睡着的时候,接的同事电话,让我尽快去公司,才知道。”说着似乎调整了一下情绪,强忍着疲惫又略带几分无措的说着,“我们估计要尽快回国,你们呢?”
“你们先回去,南和那边有什么需要我们这边帮忙的随时联系。”顾明钰说得热切真挚。
文伶和萧白的“私奔之旅”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巨大的轰隆声响起,飞机在跑道上奔驰滑动。
那漫长的旅程,不论是文伶还是萧白,谁也没有说话的心思和念头,大部分时间都在昏昏欲睡,文伶第一次醒过来时是晚上,机舱里满是昏暗。萧白正在沉睡,一只手支着头,偶尔动了动身子,调整个更加舒服的坐姿,任凭月光无声的雕刻他的侧脸。
从飞机的舷窗看出去,外面云层如海水一样波光粼粼,云海两个字从未像今天这样生动。无数的云朵聚集成了宽阔的海洋,月亮几乎满月,仿佛荧荧的玉盘一样挂在天上,完美的倒映在那片一望无际的云海里,把周围映成一轮淡色的光晕。
文伶翻开带来的书,慢慢读起来,
“研究历史最好的理由:不是为了预测未来,而是要将自己从过去中释放出来,想象是否会有另外一种命运。(当然,我们仍然不免受到过去的影响,所有永远不可能得到完全的自有;然而,部分自由总比全无自由要好得多。)
——尤瓦尔·赫拉利《未来简史》”
十数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终于回到国内。从离开公司当晚到今天,不过短短五天,说是一场“天翻地覆”并不过份。李十亭五天前启程回了美国,至今没有露面,现在南和传媒、南和影业两家憾地而起的巨兽的话语权都只在于石君一人。
两个人打车回市内,刚刚下了雨,清凉舒适。文伶回到李十亭家,先洗了个澡,就开始打扫屋子收拾自己的书和衣物,忙完这一切扯开窗帘朝外看去,已经是华灯初上时间,人工湖里落满了灯光,仿佛银河般绚烂。她动手收拾了几件衣服,又把电脑笔记本装进包里,再给候婉彤打了个电话,问她:“这几天你忙不忙,我可以过来住几天吗?”
候婉彤高兴得大呼小叫:“过来过来,我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提着行李箱到达的时候,候婉彤果然开着大门等她,她一进屋就被搂住了脖子。
“文文啊,你真是好人!司宇走了我正寂寞呢,你就来陪我了!”候婉彤的态度相较于几个月前更加热络了。
放下行李,文伶问道,“司宇这又去哪了?你这又好久不收拾了吧?”
候婉彤笑道,“法国,这不又戛纳了嘛。”
文伶抿嘴笑起来:“也对,刚好,我这次需要先在这里住几天,找房子搬家。”
“搬家?”
“我打算辞职。”
候婉彤一脸费解:“辞职?好好的你辞职什么?就冲着那一个个帅哥美男,你都要多呆几天啊。你去其他地方哪里还能看到这么多养眼的男人?”
文伶叹了一口气说道,“做得不愉快,压力太大,谁都可以使唤我,实在受不了。而且,石君这个大姐不会让我过得太舒服的。”
“李十亭回美国的事我在新闻上看到了,但你们公司还有司宇,而且我看程姐也特别欣赏你来着,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