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烂的泥路,几根破树杈围一圈表示它是围墙,还未走进,一股扑鼻臭味迎面而来,归璨差点被熏晕,米兰镇?
“兰特·安妮小姐。”
长着雀斑的英俊小伙,手足无措,两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他立定敬了个礼。
而归璨伸出的玉手尴尬立在半空。
米哈尔简单粗暴把他拉下,硬摁着握进归璨手里,紧抓住他手腕,随意摇两下意思意思,后很是嫌弃一把甩开。
羽爵被冲昏了头,那一丝丝柔腻触感在手心蔓延,他老脸一红,算了,生女孩吧,女儿贴心,不行,女孩终要嫁人的,一时间羽爵陷入纠结。
“原地整顿。”米哈尔举手,如多米诺骨牌,浩浩荡荡数百匹战马就此停顿。
她面不改色跨过肮脏溪水,不顾华丽的袍子粘上脏水,而另她意外的是,安妮紧跟其后,米哈尔身上担子仿佛轻了一分,安妮终是长大了。
领地里分布着稀稀疏疏狗啃似的水田,几只男人蹲在田里,穿着大半补丁衣服,下身坦荡荡,黝黑屁股朝天。
原宿主没有任何一点关于此的记忆,归璨却不意外,在现代化地球婆罗国首都大街上,一样有数量不少的衣裳不齐者,目前看来科技水平在中世纪的世界出现这样情况不奇怪,归璨可以打包票,这些连裤子都没有的男人家里还有穿不起衣服老婆,等着晚上出来干活。
“我记得今年的麻衣拨款已经给你们了。”米哈尔冷冷的看着羽爵。
羽爵望着地里干活的农奴信誓旦旦道;“小姐,我保证我没有贪污一枚铜币,前大人也没有,每一枚铜币都切实发下去了。”
一只光屁股蛋小孩从归璨身边匆匆跑过,看起来很忙碌,随着小孩看去,才发现孩子正往篮子里装士兵吃剩随意丢弃在地的红果核。
归璨从篮子里送给孩子一颗完整红果,扭头鼓起气势,装作威严满满样道:“我亲自在发一遍衣服,要是下次再让我看到他们这样干活,别怪我,我,我让姐姐治你。”
羽爵免为其难同意了。
不穿衣服是羞耻的,冬天是会死人的,归璨是这么认为。
农奴不是人,贵族老爷是这么认为的。
麻衣专款,取暖专款,铁荆公爵,父亲大人是仁慈的贵族,施行仁政,每年下发不少专款保证农奴最低生存线,这笔钱对贵族而言不过是蚊子腿罢了,但哪怕是蚊子腿他们也不放过。
要不是念着多少能帮助一些农奴,父亲早断了这项吃力不讨好政策。
这样的场景让归璨很不舒服,也不想多待,跟着姐姐快步向金库走去。
羽爵目送归璨离开,就朝田野里的人吆喝一声,被冷风吹的瑟瑟发抖农奴立马从地里找出藏起的麻衣快速穿上。
“安妮小姐真是心善,前几任领主个个都是铁公鸡,不多卖上几波惨连一枚铜币都别想拿到。”
“唉。”他叹着气,“羽爵啊,羽爵,瞧你那死性不改的样,坑蒙拐骗,就你这样还想当上骑士,聚安娜妹妹,我呸!”
……
“小姐,这是今年一年魔晶收入。”羽爵恭谨献上账本。
“你辅佐的不是我,是她。”米哈尔把账本递过来。
归璨没学过会计,中世纪那奇葩记账法看的他眼花缭乱,在记忆里提取,也没见到这位贵族大小姐学过这等下贱活计。
“今年收成98魔晶,其中魔能矿收入100魔晶,购买农奴花销……”米哈尔利索接过账本张口就来。
她微微低下半个身子,像一位骑士道:“公主殿下,从哈伯历180年,123天,到183年,米兰镇就由你来代理。”
“请下命令吧,公主殿下。”
归璨汗颜,姐姐戏精又发作了,她伸出小手,无缝链接道:“把大家集合起来。”
……
好不容易空下闲,归璨拿着羽毛笔,如果这一切不是精神错乱,我能从中得到什么?
第一,第一人称吹逼经历,第二,直面上百人的管理经验,第三,回家。
第一人称吹逼经历就算了,他摔个狗吃屎姐姐也觉的他好看,对姐姐吹逼委实没成就感,归璨在管理经验上重点画圈,上百人管理经验。
归忘继承了大笔遗产,作为新兴贵族,掌控臃肿小财团姐姐身上担子很重,他撕掉写满的纸,让它随风而散。
他现在的优势是领先本世界上千年的管理经验,并且有过给姐姐当贴身秘书实习经历,本体土著从小受的贵族教育洗礼。
失败了大不了卖卖萌重头来过,而成功了则可以积累直面管理上百人经验,弥补在人情世故上的不足,给两位姐姐减减担子。
如此只剩最后一点疑惑,归璨默念,“点大娘,点大娘。”
“爱,来嘞。”
点·要不是怕某弟控早打死他·大娘生无可恋坐在办公桌上。
“主人,点点知道你要问什么,但这不是一个医学问题,而是法学问题,没病跟没罪一样,无需证明,也无法证明,或者主人需要大娘怎么证明,这一切不是主人的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