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不都这样吗?这不和一些公主和亲一样的道理吗?都是用控制别人孩子的手段,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呃……”
陈子桑打了个酒嗝,胡言乱语起来。
公西景明脸色明显一冷,眼眸微眯,里面有着深不见底的寒意。
“我不是别人的孩子,我只是棋子。”
“棋子只要机缘合适,也是可以有一番作为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啊……小卒过河顶大车……”
被河边的冷空气一吹,她不停的打着嗝儿。
“你觉得我是活着好,还是死了好?”他问道。
“你笨啊,能活着,谁想死啊?世界这么美好,死了多可惜。即使到了这里,我都没想过死,我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尽量活的更好!”
“那你原来在哪里?”
“嘿嘿,我打赌,你此时在想坏主意,我才不上你的当。当然陈家村的啊,能来自哪里?”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着公西景明,像只小猫咪般。
陈子桑此时一脸的醉意,肉嘟嘟的粉唇微翘,双颊酡红,有着少女独特的美。
公西景明斜眼,打量着眼前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女人,唇边勾起一抹冷笑道:
“你那点秘密,还不值得我费神!是啊,能活着谁会想死啊。可有的人就是活着也是很难啊!”他声音听起来有些绝望,也有些阴冷。
“是吗?那你更要好好活下去。莫要遂了那些人的意。若你真去死了,那才真是 亲者痛,仇者快 。”
虽然陈子桑此时有些头晕,但是一点都不耽误她刻在骨子里鸡汤的熬煮。即使抱不住这根大腿,鸡汤也要先一口一口的给他这没良心的,先灌下去再说。
“你总是说话这般虚伪!虽然你为了接近苏祈安才这般对我说。但不知为何,我心里听了,却甚是开心!”
公西景明在黑暗中按着自己的心脏位置道,声音在暮色里暗哑、幽长。
这厮说话是真难听?她怎么又虚伪了?
“对了,萧大夫给我的医书看完了,我想,着最近去青阳县寻他借书!”
“嗯,萧尘瑞么?那要让你失望了,他已经不在青阳县了!”
咦!萧尘瑞不在青阳县?那他去了哪里?
本想问下萧尘瑞的行踪,忽然她觉得眼前天旋地转,有些难受。
“我……我要回家了,我好像有些醉了!”
陈子桑重心不稳的站起来,刚走出两步,脚下便觉一空。
整个身体毫无预兆的向前扑过去,不过,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她跌进了一处清凉之中。
看来这是真醉了,即使这般摔下去,也没感到不到疼。
“我送你回去。”
阴沉嘶哑的声音猛地在她头顶耳边响起。
醉眼朦胧睁开眼,公西景明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如鬼魅般出现在眼前。
两人忽地四目相对,他冷冽阴沉的长眸和高挺的鼻梁,全部落在了她有些醉意的眼里。
陈子桑猛地惊得瞪大眼睛,使劲拍了一下因酒精变得有些麻木的脸。
她将自己的脸拍得生疼,才清醒了几分。
她整个人像狗啃屎一样直愣愣扑在了公西景明的怀中,腰被公西景明枯瘦有力的大手紧紧搂住。
这……这……
醉意瞬间顿时被惊去了一大半,她慌忙一把推开他,往后退了一步,站定在河边的田埂上。
“谢谢你啊!”她给他道谢时,尽力稳住自己的身体。
他一袭墨色深衣站在茫茫暮色中,没有说话。
这要是被村里的人看到了,那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