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桑一听他问起自己的去向,身份的拆穿和初考的泡汤,使得她的烦躁的心情再次涌出。
准备迈出的步子顿了顿,瞥了一眼男人,没有说话。
她越过男人身侧,继续往里房间内去。
“娘子,你下午你赶着府中马车去了哪里?去见了谁?你可知我这在这里等了你许久。”
幽幽烛光中,男人再次低沉着嗓音,缓慢问道。
她停下脚步,背对着他没有回头,冷淡道。
“我下午去了同心堂,遇见了一个熟人。所以回来的晚了些。”
她没有打算告诉男人下午遇到周嬷嬷的这事。
“是哪位熟人?我认识么?”
男人身体紧绷,语气深沉 ,眼神里似乎蛰伏着一头警惕的野兽。他此时的脸上带着阴森的笑意,语气仍保持着平和,他不想吓到他的娘子。
他希望自己永远以君子的模样面对他的娘子。
只是,这种感觉被自己长久的刻意压在胸膛之下,自己竟有些控制不住了。
他也不想生气,她都说了要敞开心扉接受他,可为何去了哪里,都不愿意和他说呢?
……
公西景明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本就烦躁的陈子桑生出了些不耐烦。
“我难道去哪里都要和你说明白么?我累了,想早些休息。”
说完不再理会身后的男人,径直穿过中间的厢房,撩开帷幔,趴在了榻上。
外面男人起身,将凳子碰响了。
本以为公西景明会进来与她说话,正烦恼如何打发他时,关院门的声音响起。
他走了!
陈子桑竖起耳朵听了半响,确定是公西景明离开,她心中一片孤寂和怅然,院子和屋内顿时一片寂静,只剩风穿过竹林发出的沙沙响声。
自己方才是不是过分了?他无非也是一番好意,关心自己而已!
这样的自己,与讨厌被周嬷嬷关心的他有何分别呢?
陈子桑躺在榻上越来越懊恼那样和他说话,随即起身,点亮了蜡烛端着往出了房间,风吹在身上有几分寒意,她缩了缩身体,壮起胆子往院外走。
这一夜,她并未寻到他。
他也彻夜未归!
以至于她一个人在榻上睡得不踏实。
这样翻来覆去到第二日,天不亮,便起床收拾了一番,再次去了太常寺。
今日她来的特别早,太常寺门口都还没几个人。
不过,她一眼便看见了昨日找自己茬的阳锦,站在太常寺院门口,头向内探着寻人!
陈子桑直叹自己晦气,本想避开这瘟神,不料一大早便遇到他。
那阳锦瞧了半天,似乎并未寻到自己要寻的人,便转过身,目光朝门口外的坝子里看来!
陈子桑见他看了过来,赶紧抬起衣袖,遮住自己的脸,转过身背对过去。
半晌,阳锦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怎么?看到我干嘛躲着,我今日可没找你茬。”
陈子桑见躲不过,心中尴尬愤怒,脸色微冷道:
“你去举报我便是,我今年考不了,明年再考,有本事你年年来捉我。”
她倔强嘲讽着阳锦。
“有你夫君撑腰,我如今哪敢举报你。景王妃?”
阳锦无可奈何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