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许苑赶的急,没有换演奏时候穿的衣服,找前台问了一个员工临时的休息室,准备去换。
迎面碰上了陈钊。
陈钊昨晚一晚上都在外面晃悠,一进酒店就见到许苑提着袋子,他走过去流里流气的冲她吹了个口哨。
许苑就当没看见他,绕过他向另一侧走。
陈钊察觉到她的企图,又挪动几步挡到了她面前。
许苑抬头看他,开口提醒了句:“麻烦让让。”
陈钊没动,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一脸玩味的瞅着她。
许苑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开口问:“你是有什么事吗?”
陈钊低头看着许苑,哪怕自己莫名其妙将她拦住了,可眼前的这人依然波澜不惊,眼神平静。
他觉得有些好玩儿,她怎么跟个没有感情和喜怒哀惧的洋娃娃一样,只拿那么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人看。
他答:“我没事啊。”
就是想逗逗。
陈钊这会儿才隐约意识到祁行臻迷这女人什么。
好看倒是好看,但更多的是神秘。不怎么说话,很静。可是越不说话,越安静,就越惹的别人想去招她逗她。
许苑沉默片刻,抬步又绕到了另外一边。
她还没从陈钊的身边过去,就有人叫陈钊的名字。
“陈钊,做什么呢?”杨锐边问,已经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陈钊看着杨锐,正准备说什么,就看到杨锐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祁行臻。他笑着开口解释:“我就是跟这妞打声招呼。”
话音刚落,杨锐略带警告的眼神就扫过去,陈钊立马夹着尾巴变乖了。
杨锐转头对许苑,客客气气打招呼:“你好。”
说完也等许苑的反应,伸手拉住了陈钊的胳膊,往一旁拽了拽,给许苑让了条路。
“打扰了。”他说。
许苑看着面前西装笔挺,斯文又温和的人。
她对面前的人也没什么好感,他昨天借着朋友身体不方便,骗她去了楼上的房间。
她没说什么话,错身从两人的身边路过,视线却和不远处站着的人相撞。
祁行臻单手插在口袋里,姿态有些懒散的看着他们。
他很高,身体劲瘦,身上套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工装裤很随意。长了一张很好看的脸,五官立体,鼻梁高挺。原本有些凌厉的长相,可是眉眼之间隽秀和白皙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有了更多的好看。
那一双眼睛带着些懒意的眼睛,似乎时时刻刻都在观察着别人。
有些意外的,他老远的冲着许苑点头示意。神情慵懒,带着一些疏离。
开口唤了一句:“杨锐,走了。”
说完迈着大步往楼梯口走去,杨锐立即跟在了他的身后。陈钊看看祁行臻和杨锐,又看看许苑,转身跑过去跟上了他们。
走到二楼,从环形走廊到了电梯口,祁行臻停了下来,转身去了一旁的咖啡厅。
陈钊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祁行臻和杨锐两人进去了。
只过了一会儿,坐在那里一个劲儿的打哈欠。
杨锐推了一把,“困成这样,干嘛去了?”
陈钊有些不好意思,“昨晚和几个兄弟们玩儿,一晚上没睡。”
杨锐吐槽:“小心玩儿多伤身,把自己给玩儿废了。”
陈钊瞪眼。
“去休息吧。”祁行臻道。
陈钊真困的要命,刚才回来的时候就想着回房间好好睡一觉的,谁知道还碰见了许苑,又按捺不住的逗了逗人家。
这会儿听到祁行臻这么说,立马如获大赦,眉开眼笑道:“好嘞,谢谢祁少。”说完一溜烟跑了。
咖啡厅里还有其他人,只是祁行臻的这边恰好在角落里,人很少。
楼下有些顿挫的钢琴曲目戛然而止,过了一会儿,有别的乐曲响起。能够听的出来,这次是大提琴。
“启源那边又开出了新的条件,问你愿不愿意再谈一谈?”杨锐说。
祁行臻手里正不紧不慢的转着酒杯,像是在仔细的听楼下的音乐声,对杨锐的话没什么反应。
杨锐没再问,只是安静的等在一边。
半晌,祁行臻将手里的杯子放到桌上,随口问他:“什么曲目?”
杨锐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祁行臻又问了一遍:“听的出来是什么曲目吗?”
这次杨锐明白了,倒也是认真的听的一会儿,思忖半晌笑笑,答:“听不出来。”
祁行臻勾唇,竟问:“这些年退步这么大?”
杨锐并不学乐器,可是却出生于音乐世家。他父亲是个乐队钢琴师,母亲是中学的音乐老师。
杨锐顿了会儿,敷衍道:“这曲目安谧平和,能够安抚浮躁。”
“安谧平和?”祁行臻自顾自的重复了一遍杨锐的话,“看来音乐挺有意思。”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说出这句话,杨锐想,是音乐有意思还是人有意思?
“要我看……没意思。”杨锐说。
祁行臻抬眸他一眼,“启源什么条件?”
“用未来五年合作交换,希望我们帮忙解决眼前问题。”
“未来五年?”祁行臻嗤笑出声,“就他们那顾头不顾尾的德行,也撑得过五年?”
“那帮不帮?”杨锐问。
祁行臻说,“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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