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再一次确认叶小侯爷已经离开后,便满脸堆笑的回过头望着阿莎。
“小姐,这里风大,要不,在下让手底下的人给您搭个小帐篷,供您休息,你觉得如何?”
“不用那么麻烦啦,这点温度不算什么,你们忙你们的就好,不用管我的。”阿莎摆摆手拒绝道。
校尉又重复劝说了几次,不过阿莎依然不肯挪地方,也不愿意麻烦他们搭帐篷,无奈之下,校尉也只得随她了,自己又回到了岗位上。
阿莎把包袱放在桌子上,然后枕在上面,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李辑,现在在干嘛呢,是已经休息了,还是和叶指挥使那样在执行公务呢?”
“如果有得选,我是想休息的。”
在屋檐顶上,李辑抱着双臂望着巷子中那鬼鬼祟祟的人影,显得颇有些无奈道:“但没办法,想偷个懒都不行。”
“老大,这事要不就交给京兆尹吧,实在不行,我们几个处理也行,你先回去休息?”跟着李辑身后的一个御直说道。
“别吧,我才刚来没多久,要是这样就回去了,不得被你们副使说教一顿,装个样子,也要做全套。”
李辑摆手拒绝道:“既然是替你们副使值守,那就得把好关。”
“行了,下去看看吧,闲着也是闲着。”李辑朝下瞅了一眼说道。
“是。”
几道身影一跃而下,瞬间扑倒了那个巷子里鬼鬼祟祟躲着的人。
“官爷我错了,我错了,我把东西还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几位官爷放过。”被擒拿双膝跪地的老汉不停求饶道。
“大过年的,怎么好的不学,学人盗窃,看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不懂事?”李辑走近那老汉,有些头疼地说道:“正值年关,无端端地给京兆府的牢里送个人犯,那些狱卒过个年都不安稳,你就更别想安稳了。”
“求官爷饶我一回,我再也不敢了。”老汉的声音都带着颤抖,显得极为慌张。
“指挥使,这老汉偷的是药。”一个御直蹲下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几个包裹,打开检查了一下说道。
“知道,这味道这么冲。”
李辑点点头,然后有疑惑地蹲下去望着老汉问道:“别人盗窃都是盗金银财宝,你怎么就偷草药,家里有人生病了?”
“回官爷的话,是,我儿子,我儿子身体不舒服。”老汉低声说道。
李辑招招手,御直把几味草药拿了过来,他拈起其中一味端详了一下,然后又扫了一眼其他几味。
“都是些大补,旺气血的药,你儿子生的什么病,还是受过什么伤?”
“回官爷的话,老汉的儿子本在城里的一个贵人家当仆役,一直身体都好好的。
前些日子,他突然回家了,说是那贵人不要他,老汉想着该是伺候的不好,贵人嫌弃了,就打发他回家了,我本来听了还一肚子火,想着....”
“停停停,我不是来听故事的。”
见老汉絮絮叨叨地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入到正题,李辑连忙伸手打断:“你赶紧入正题,对你们家事,我不是很感兴趣。”
“是是是,老汉啰嗦了点了,老是说话半天说不到正题上,村里的人也常常这么说过老汉,但老汉年纪大了,习惯一时改不过来,这还是小时候惹上的毛病呢,小时候啊...”
李辑站了起来,挥挥手:“还是直接交给京兆府吧。”
“就是本来在家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他就病倒了,浑身瘫软无力冷冰冰的,脸色白的吓人。
我带他看了好几位大夫都不行,后来来到都城里,这店里的大夫看了,说是身子虚的原因,给开了几味药,虽然贵,但老汉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咬咬牙也就买回去了。”
“第一次喝的时候,效果还挺好,身子骨恢复了一点,可没几天又开始发作了,老汉不得已又来到店里再取了几剂。”
“可没曾想,这药治标不治本,吃的时候能熬几天,几天之后,就又开始发作了。
老汉只是一个小农,家里哪来这么多钱买药,可儿子就那么一个,看着他这么痛苦,老汉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所以才会想到要来偷药,请官爷饶我一回吧,我不敢了。”
听到李辑的话后,老汉一下子进入主题,三言两语便把事情说清楚了。
“这不是能说清楚的么。”李辑耸耸肩说道,然后再次蹲了下来问道:“你要偷药,就好好偷,在店里躲着不好么,怎么突然就跑出来了?”
“心里不踏实,很慌,本来打算在里面待到天蒙蒙亮的时候趁着开城的时候回去。”老汉说道:“但总害怕店里会来人,所以就想着在外面找个地方躲一下,等天亮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