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从锁妖井内艰难地攀爬而出,一向冷静自若的面容,此刻已经苍白无血,心脏剧烈地“砰砰”狂跳。
他迅速逃离了箍桶巷的老宅废墟,穿过数里繁华的巷道,来到了人声鼎沸的热闹地段。
这里,人群络绎不绝,熙熙攘攘,
到处是人气,
他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安全,摆脱了那令人窒息的恐惧,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
湿漉漉的衣衫被冷风一吹,紧贴在身上,瞬间令人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此时,也无暇去理会这些。
他心有余悸。
刚才锁妖井内弥漫的那股妖气实在是太令人恐惧了!
难道说,这便是锁妖井内镇压的前朝古妖所散发出的气息?那个被封印了整整一个大稷仙朝时代的古妖,竟然还存在着?
这幼金鳞与那尊神秘的上古大妖究竟有何渊源?
然而事已至此,
眼下他已经抓了幼金鳞,无暇深究,先跑了再说。
洛邑乃是大稷仙朝帝城,神州第一繁华富庶的巨城,城内藏龙卧虎之辈,犹如过江之鲫。
甚至可能有圣人在此驻留,想来即便是那上古大妖,也不敢在白日之时,肆虐帝城繁华之地。
此时,箍桶巷内已是熙攘繁华,车马喧嚣。
时不时有乘骑珍奇异兽、仙禽灵鹤的豪门修行者从低空飞过,羡煞旁人。
巷子里,摆摊算命、卖菜的贩子、挑柴的挑夫走卒各色人等,在巷子两旁穿梭,沿街叫卖小吃。
这里的居民大多是箍桶巷的街坊邻居,苏尘在此处厮混数月,跟街坊们十分熟络的打招呼。
他用衣服紧紧包裹住腰间的小鱼篓,生怕被人瞧见。
鱼篓内这尾根骨珍奇的幼年金鳞,有化龙之相,珍奇无比。
若是被人瞧见,洛邑帝都恐怕一日轰动,掀起轩然大波,无数人将彻夜难眠,更不知会遭多少人的彻夜惦记。
苏尘匆匆路过箍桶巷口的一间小药铺,抬眼瞥望,忽然想起自己收了邻家少女的十两跑腿费,要替她买一瓶低阶灵药。
他步入药铺,花费了十两玄银在药铺买了瓶低阶药丸。
路过梅大娘的烧饼摊,又顺手买了两个热乎乎的梅菜扣肉烧饼,又花了几枚玄铜板,剩下十两玄银跑腿费,自是收入自己的囊中。
紧接着,他也不再逗留,迅速穿过热闹嚷嚷的箍桶巷子,回到自家小土院。
匆忙把小土院门背后的铁捎插上。
苏尘来到土墙边,朝隔壁翘首张望,却未见到素衣少女在庭院中。
他知道大稷的世家大族家门严禁,大户小姐不会随意与外人接触,也不好呼喊她。
便只能将一小瓶灵药丸、油纸包裹的烧饼,一同装入布袋,挂在矮墙的一侧,待她自行取走。
忙活了半天,再加上昨晚练功损耗,他现在早已经是饥肠辘辘,咕咕叫唤。
苏尘回到柴房,
打开自己腰间鱼篓,想看看刚才在锁妖井用渔网捕获的一尾幼金鳞。
他却吃了一惊。
只见在鱼篓内,那尾原本活蹦乱跳的幼金鳞,此时已经翻起白肚皮,鱼眼无神,一动不动!
“小金鳞死了?!”
苏尘吃了一惊,急忙用手拨弄一下它的肚皮,却仍旧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它透体冰凉,毫无动静。
难不成真死了?!
苏尘顿时懵了。
从锁妖井回来,穿过数里箍桶巷,至今也才片刻功夫,它怎么就死了呢?
莫非是刚才衣衫捂着鱼篓太紧,让它窒息而亡?
苏尘拎着死掉的幼金鳞,顿时满面愁容,心如刀绞。
在这寒冷的冬季,他孤身一人冒着巨大风险,闯入锁妖井,结网打渔,
好不容易捕了这一尾额生紫鳞,根骨非凡的幼金鳞。
原本寻思着,驯养这只幼金鳞,当自己的本命兽!
以这尾幼金鳞的根骨实力,突破境界如饮水,若是能化龙,轻松带自己起飞!
余生修行也不愁了!
毕竟,如此极品根骨,稀世罕见。
若是出现在洛邑的坊市,那是绝对炙手可热的天价灵兽,大稷仙朝不知多少王侯豪门愿意倾家荡产,不惜一切代价抢到手。
可是,
死了的幼金鳞,那便一文不值钱了啊!
死鱼顶多就是一块灵气颇佳的灵肉,除了下锅炒一盘香喷喷的红烧灵鲤鱼之外,没有任何其它的用处。
若是将它带到坊市的鱼铺售卖,这种灵鱼的肉估计最多也只能卖出几十两玄银而已。
“这无价的金鳞,瞬间化为泡影!!!”
苏尘心头失望,脸上多了几分沮丧。
他带着鱼篓来到柴房的土灶,往灶下塞入几根柴火,点燃了灶火,准备炒菜。
他也没心情拿一尾死鱼去街市上售卖。
根本卖不了多少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