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耀此时已经被吓的说不出话了,他没想到今日自己不过是出来赏赏花,调戏个姑娘罢了,谁能想到这姑娘竟然是卫国长公主,而自己推倒的那个“小白脸”竟然是当今太子。
看着脖子上横着的那利刃,明耀一时间有种引颈自尽的冲动。
一下子得罪了两位皇亲国戚,自己这条小命怕是不保了。
“殿下,殿下,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殿下,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明耀哭的涕泗横流,手脚并用的要去抓姜琮的衣角。
看着那粘着泥的油腻的手,姜琮又想到方才他捏自己下巴的时候,一时间厌恶的皱了皱眉。
一旁的锦衣卫见状,踢球般一脚将他踹了老远。
温岳也被这场景吓到了,可一听那两人的身份,心中不由得燃起了一分希望。
“草民温岳,见过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求太子殿下替草民做主。”
姜琮方才并未听清两人说了什么,只模模糊糊听见什么“舞弊”、“代笔”、“殿试”一类的话,因此也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
不过他第一回遇见有人朝自己求助,内心不免多了几分雀跃,方才板着的脸也柔和了许多。
“你且说来听听,若你是清白的,孤定会替你做主。”
“谢殿下。”温岳深深的看了明耀一眼,暗自下定了决心:“草民要告明家二公子明耀,草菅人命,威逼利诱草民替他考试,草民所言皆为事实,请太子殿下替草民做主。”
说罢温岳便掷地有声的磕了三个头,然后直挺挺的跪着。
“姑母,这……”
姜琮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姜星沉,事关科举,他也不敢随意处置,只得眼巴巴的看向姜星沉。
瞧着他那求助的目光,姜星沉心头了然,轻移莲步到了他身后,悄声道:“兹事体大,事关科举选仕,太子应当先将这些人都控制住,然后将此事报与皇上。”
姜琮感激的点了点头,板着脸开口:“此事事关科举选仕,孤不敢擅作主张,还需报给父皇才好,劳烦商督主先将这些人暂时控制起来,待孤回禀了父皇,再做处理。”
柳碆也朝姜琮拱了拱手,一脸严肃道:“这轻云寺在微臣巡逻的范围内,今日叫两位殿下受了惊吓,是微臣失职,微臣愿同殿下一同入宫,回禀皇上。”
“好,那柳指挥使便同孤一起进宫吧。”
见姜琮答应了,柳碆这才松了一口气,柳磐干净不干净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自己得先下手为强,把自己摘干净再说。
这边姜琮和柳碆着急下山回宫,草草朝姜星沉行了一礼便走了。
锦衣卫也将明耀和他带来的那几人捆的结结实实,穿成一串押到刑部大牢,听候发落。
看着人渐渐走远,商陆一步一步往姜星沉那边挪了过去,轻轻弹了下她莹润的耳垂。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叫人看着点温岳,今天的事情捅了出去,想要他性命的人怕是不少。”
姜星沉看着远去的身影,神色淡漠。
科举舞弊的事情年年都有,而她要做的就是将这把火烧到沈洲渚身上。
而先前吴娇月去到金陵时恰巧发现了明耀和温岳之间替考的事情,姜星沉也顺水推舟,等着会试完了将温岳父亲去世的消息告诉温岳。
而今日他们二人相见争执也是她精心谋划了的,为的就是借姜琮的手将此事捅给姜影深。
不过温岳到底是无辜受累,姜星沉对他也多了几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