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夜空之,忽然炸起一道惊雷,白光耀眼,将整个汴州城照得如同白昼。
“轰!”
又是一声传来,却是电闪雷鸣不断,那白光再次出现,映在罗盈面,使其本就发白地面色显得更是苍白。
小院之中,阎罗三人在一旁立定看戏,而罗盈则在与司空喻对峙。
“杀人凶手!”
冲着司空喻一嚷,罗盈一拳又一拳地打在司空喻的身,只恨不得将他活活打死。反观司空喻,却只是站着不动,任由罗盈一拳又一拳地打向自己,不见还口、更不见还手。
“你这个凶手!你杀我爹娘,又杀了我哥!现在连罗明和青儿都死了,你夺了我全家性命,我要打死你报仇!!”
一边用力地挥拳打向司空喻,嘴还大声骂着,罗盈已是痛哭流涕不止,就连双手打得生疼却也不见停,只是一心想着为自己亲人报仇。
爹娘哥哥都已惨死,就连青儿罗明也不例外,回想着记忆之中自小到大的一幕幕场景,又想到这些都已成了过去,以后再也不会经历,至亲已逝,罗盈的心也随着彻底死了。
一旁,男子三人见着此幕,却是只觉好笑,这杀害扬远镖局满门的真正凶手可是就在这里,但罗盈竟是不知,反而只是要向司空喻嚷着报仇,倒是让人啼笑皆非。
不过,三人却是没有出言提醒罗盈的打算,在他们看来,罗盈不久之后也要被自己杀了,就是在她临死之前,再告诉她也是不迟。一想到罗盈在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之后,那面错愕惊疑地神情,三人面的笑意不禁更盛。
再看罗盈,终是打得累了,再也挥不动手,又因为心中极为悲伤,罗盈只觉得自己好似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罗姑娘…”
见着罗盈这副模样,司空喻心中不忍,终究还是开了口,向着罗盈轻声一唤。
“不许你这么叫我!”
司空喻后边的话还未出口,就已被罗盈一呼给打断,只见她死死地盯着司空喻,又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为什么要杀我爹娘?为什么!?”
“我罗家都不曾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
哭着喊着,罗盈跌坐在了地,又好似猛然想起了什么,只见罗盈跳将起来,又抓着司空喻喊道:“我知道了!你是杀手,你说过你还要杀人,就是来杀我家人,对不对!?”
“……”
垂下头去,又不见出声,司空喻被罗盈一语道中,却是不知该如何启齿。但这样是于事无补,司空喻心中知道,所以他还是点了点头,过了半晌才应道:“是…”
“啪!”
才刚吐了一字,司空喻都未能反应过来,那一巴掌又打了过来,重重地落在了自己的脸。
“混蛋!!”
厉声一骂,罗盈的面更显悲痛欲绝。
“你既然要杀我家人,那你当日为何不告诉我!?”
“要是你当日就告诉我,我又何必等到今日才回来!”
“我知道了!你是怕我知道以后,坏了你的好事,让你赚不到银子,对不对!?”
“你这个混蛋!难道你的眼里就只有银子,你就只会杀人吗!?”
“亏我还相信你会洗心革面,原来一切都是你骗我的!我就是看错了你了!”
揪着司空喻的衣襟,罗盈语出不停地说着,只要把自己的心思尽数吐出。只是她说了这么多,却是一直不见司空喻的回应,见此,却是让罗盈的中只觉得更是难受。
“你回答我、你回答我啊!告诉我这些都是你知道的!”
又被罗盈问着,司空喻心中也不好过,这便答道:“罗姑娘…对不起…”
只有这六个字,之后便再没了动静,这不是罗盈想要的回答,让她不肯罢休。
忽地抓起司空喻的手臂,抵在了自己的颈间,司空喻见状一愣,还不知罗盈要做些什么,便见到罗盈满脸决然地看着自己,又惨笑一声说道:“你杀了我吧!”
“反正你已经杀了我的家人,也不差我这一条性命,你杀了我啊!”
“你要杀的不就是我罗家的人吗?我姓罗啊,我也是罗家的人,你把我也杀了,不是正好称了你的心意吗!?”
对着司空喻步步紧逼,罗盈心中萌生了死意,现在她已是生无可恋,只希望司空喻能给自己一个痛快,好让自己可以下到地府,与自己爹娘哥哥团聚。
“罗姑娘…”
见着罗盈求死,司空喻却是不可能下手,但罗盈逼前来,司空喻面色一变,只有退了两步,不再让罗盈靠近。
可对着司空喻的退让,罗盈却是不见领情,司空喻这才退了两步,她就逼前去三步,只道要让司空喻动手。
见状,司空喻退无可退,便要解释,可还不等他开口,一旁的三人已是走了前来,向着二人说道:“好了,看你们两个闹也闹够了,我们三个在雨中淋了一夜,早就想快点走了,现在,不如就让我们来送这位姑娘路,也算是完成了阎王交待下来的差事!”
说着,三人各自一举手中兵刃,便要动手。
“且慢!”
这时,司空喻却是忽地扬手一喝,止住了三人动作,只见司空喻前一步,挡在罗盈身前,便向三人说道:“你们已是灭了扬远镖局满门,阎王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不如就饶了她一条性命,你看如何?”
说完,司空喻面无表情,只是看着三人,要看三人如何答复。
“你少在这里假慈悲!”
三人尚未开口,罗盈却是喝骂道:“你已经杀了我一家,也不差再杀我一人,你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我看你们也别再演戏,不如一刀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言罢,罗盈螓首一抬,露出脖颈,又慢慢合双目,面写着死志,只待几人出手。
“饶了她?哈哈哈哈哈!”
一旁,那汉子听得司空喻这话,不禁也放声一笑,待笑了好一会儿,才见汉子止了笑意,又向司空喻说道:“司空喻,你是把我们三人当傻子耍不成!?那阎王可是要我们灭了扬远镖局满门,而这女人是那罗定远的女儿,自然也是扬远镖局之人,眼下扬远镖局尚有一个活口,可你现在却叫我们饶了她的性命,难道你以为我们会卖你这份情面不成?”
“正是!”
汉子说完,另一人又道:“且不说其他,就说这女人也是扬远镖局之人,若是我们放她成了漏网之鱼,这就回去复命,可阎王却说我们未能完成任务,不肯给我们那千年血参,你又待如何?”
听得这话,司空喻却是不好辩驳,三人既然已经与他决裂,自然不可能饶了罗盈回去与阎王一试,这煮熟的鸭子也能弄巧成拙的话,三人也枉自在阎罗呆了这么多年。
既然三人不肯放过,那司空喻便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带着罗盈逃离此处。司空喻自信,凭借自己的轻功,就算带罗盈一人,也足以甩开三人、逃之夭夭。
可三人好似已经猜中了司空喻的心思,司空喻心中才刚一升起这个念头,便见到三人分作三处,将二人围了起来。
见此,司空喻面色登时一紧,便严阵以待,以防着三人出手。不过罗盈却是一动不动,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地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