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时间晃晃悠悠走过,白离也逐渐长大。
又是一年生辰,天边明月高挂。
从前搬来的那座山峰依旧绿意盎然,四周是看不到尽头的海面。
前些年,连方在竹屋附近栽下了一棵大榕树。
此时白离手握小铲子,帮着连方将藏在树下的酒挖出来。
“连伯伯,味道好冲,真的好喝吗?”白离掀开盖子,凑近闻了一下。
以前在师尊身边就挺想说的,一些果酒还行,但是这种烈酒,除了辣味真的感觉不到一丁点香气,酒有什么好喝的?
“那你就不懂了。”连方接过白离嫌弃的烈酒。深深嗅了一下感叹道:“酒的效用很多,可入药,可缓解疲惫,也是饭局上……”
“吃饭了。”白寂端着锅炖好的猪骨汤插进他们二人间的谈话。
连方听到白寂的声音,肩膀微微抖动了下,冲白离眨眨眼,讪讪道:“不过小孩就别喝酒了。”
白离拍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朝白寂跑过去。
连方拿着布帕擦掉酒罐上的泥土,眼角的余光落在往前奔跑的白离身上。
小孩子一身金线绣成的红衣,头上扎着两个短髻,红色的头绳绕着一圈红狐狸的毛。
一跑一跳,跳脱的跟兔子一样。
白离如今身上的衣物,发髻,甚至是那满桌的美食都由白寂一人所做。
五年间,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被连方看在眼里。
摸着冰凉的酒罐,连方慢步朝他们走去。
白离跑到白寂跟前时,白寂早已将那份猪骨汤放在桌面上。
看着白离奔来,祂第一时间蹲下身,白离就这么扑到了他的怀中。
“嘿呀,你又接住我了。”
“是呀。”白寂从地上站起来,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白离哼唧两声,也反击过去,捏着祂的脸:“我不是孩子了,别逗我。”
“好。”无论白离说什么,祂总是这么回应,但是手还没从白离鼻子上移开。
白离哼着鼻音,气愤地又捏祂的脸。
等移开时,就见白寂的脸跟花猫一样。
摊开自己的手掌,刚才跟连方挖酒,现在的手指全是泥巴。
白离:“哈哈哈哈……”
白寂看白离笑得这么开心,祂偏头问:“怎么了?”
听到这个问题,白离摊开手,脏手放在白寂的脸上狠狠揉搓。
白净的面庞彻底变脏。
“叫你敷衍我!”每次都说好,每次都反悔,说了跟没说一样。
空洞的双目落在白离身上,祂很快就明白白离是在做什么。
双眼一眨不眨,手臂将她搂得更紧,就那样定定看着她闹,看着她笑。
唇边适时上勾,露出了白离教过许多次的笑。
之前的笑太过骇人,白离说话利索后,加上这两年与白寂相处时间久了,发觉祂对她的忍耐度是无底线的。
白离就开始教祂之前的笑只会让人害怕,现在的才好看。
白离瞅见祂勾起的唇,笑容有些凝滞。
笑是完美标准没错,但是脸上的肉一点没动,再配上空洞无神的双眼,更像木偶了。
那种细微的渗人感窜入心底。
当时教的时候没发觉,教完后就觉得不太对了。
谁笑的开心时候皮笑肉不笑,眼眸中没有一丝光彩神韵啊!
白离犹豫了下,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要不以后还是别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