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如钩透着清冷,大璋书院的中央大操场,热闹异常。
伍国荣一曲唱罢,全场再次发出蜂鸣般掌声和嚎叫,还有不停传来的再来一遍的吼声。
“这首赤胆,讲的是一个少年从青涩到成长,我这边的歌词方向其实是他成长过程中的一次并不起眼的战斗。每个听过的人都说这场战斗像是身临其境一般,说我写的好。其实不然,不是我写的好,是打的太好了,对吧,再渔!”
正坐着感受歌曲余韵的陈再渔,蓦得有一种遭受突袭的感觉。
【什么鬼,玄雍司保密级别的战斗怎么能在这里讲?】
【伍叔他不可能不知道,难道这中间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台下的议论声从小变大,都在猜疑推测着。
“大家听我说,上次冀阳演唱会,距离现在很近是吧,我被二十多名魔族袭杀,虽然危险,其实这也是对我以往工作成果的肯定。”
“那时我以为自己必死,但再渔坚持带着我逃。他一个人,就在阳山老林里,保护我这个普能者的同时,与两个S级魔将血斗!”
“我还记得它们的名字叫白电和血愿。那时再渔是A级,也许有人会说我俩是必死的,但结果是血愿身死,白电败逃!当时再渔也濒死,在病床躺了一天一夜才恢复清醒。这场活生生的战斗就发生在我眼前,给我极大的震撼,所以才有了【赤胆】这首歌。这歌就是为他所作,所以才想要他上台来跟我第一次在公共场合演唱,我觉得非常有意义!谢谢你,再渔,你在不可能的情况下救了我的命。”
哗啦一下,全场轰动!
如此恐怖的战果,即便是当事人在佐证,台下的议论也丝毫不见停止。
陈再渔这下抓麻了。
懵逼的被伍国荣拉到身边,正想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伍国荣却率先一步小声说道:
“长公主让我说的,大多数都要说,你要有心理准备。”
伍国荣一把揽住陈再渔的肩膀。
见伍国荣又要说话,台下的嘈杂逐渐收敛。
直至,伍国荣面对台下死一般寂静的听众继续说道:
“从那之后我就关注再渔,发现他真的很勇敢,很坚韧。在老家沧澜市刚刚启能,E级时就靠着军体拳赤手搏杀一名E级魔皮族。”
伍国荣讲完,后面的大屏幕出现一张图片。
那是一个少年浑身衣服烂透,佝偻着身子,血淋淋的在山道走路下山的侧影。
台下一片惊呼,陈再渔转头看向屏幕,这才知道云功山上居然还有隐藏的摄像头。
“之后,再渔在武祖回武都的情报战里发挥关键作用,扛住高等梦魇的精神掌控,甚至在保护情报时,以D级独身面对五名魔族,其中还有C级超能魔族。这种情况下,他仍旧拼死三只魔族,坚持四分五十八秒等到救援。”
图片此时再换,变成一个视频:
少年持一柄可笑的玩具断剑,于狭路相逢时刺死魔族,随后被拍飞墙上,再从一片红雾里杀出,断剑刺穿一名狰狞魔皮族的头颅,然后就被另一只魔族把腿骨彻底切断,血肉横飞。
那句震撼人心的“骁龙骑照胆营一营长陈一北之长孙!骁龙骑斥候营陈沐、周韵之长子!玄雍司照胆组陈再渔今杀魔于此,痛甚快哉!”讲完之后,即便无力,仍还要举剑再刺……
周宁瑜捂着嘴巴,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这些事情她都有耳闻,云功山上的战斗,还有城西半个小食街出现大量魔族,她都知道!
有人在门缝里看到一人数魔街头血战,早就在沧澜传开了!
看到最后少年双腿一动不能动挺身刺剑时,莫大的冲击贯彻全身。
心疼,恨己,揪心,无数复杂情绪涌进心头。
【原来他不是在同辉殿一鸣惊人,而是在那个遥远的北方小城里,就已经成长到如此坚定的地步。】
别说周宁瑜,即便陈再渔也没法阐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这才短短一年,再回首时,那种扑面而来的青涩和单纯,仿佛时隔经年。
事情远没有结束,伍国荣眼含热泪说道:
“后来再渔来到武都玄雍司新人培训,在此期间帮五司十三局的武都总部找到数百名魔族奸细;在冀阳救我性命,在伊兰道和长公主并肩诛魔后还智破萨魔邪教的阴谋。同行的皇宇司掌司、都司还有淳化前辈对他评价都是有勇有谋。”
“这还不够,再渔还是阵法天才,前几天公开的储物袋就是他的成果,这对大夏各方后勤有着改天换地的增加作用。以往种种,再渔虽不是大夏最年轻的一等功获得者,却是最年轻的长空勋章获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