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姜侯在军中严抓军纪,十分在意有人私下;里聚赌的行为,所以特命姜清倬负责暗中寻访调查。
姜晏宁那时候没仗打的时候,就闲得无聊。跟着大哥哥一起——变着法地去查。
军中生活大多时候比较无趣,所以将士们闲暇时间偶有三两成群,凑在一起打个小赌、玩个花牌什么的。
一开始可能只是赌些小的,从吃的喝的,一壶酒一盏茶... ..慢慢越赌越大。
赌得多了,就会影响将士们的士气。
姜晏宁后来养成的本事,就是瞧见一个人站在那里,远远地就能闻见他身上赌徒的味道。
不过后来,在姜侯的三令五申、严查严惩之下,军中倒是没人敢再聚赌了。
姜晏宁一度以为,她练就的这些个本事,离开了西境战场就再无用武之地。
出乎意料的是——
那时春桃把蔡氏带到她跟前来,她竟从蔡氏的身上,再次嗅到了那种记忆犹新的味道。
蔡氏好赌,经由高衍派去的人调查之下,已经得到证实。
蔡氏抛家舍业地跟随春桃,出现在穹城... ...
单看也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这样一个人是为着躲债才来到穹城的,靠着三不五时从春桃身上搜刮的钱财,也就是仅仅吃穿不愁罢了。但蔡氏一到穹城,就琢磨着开了家布庄,还新添了一个院子。
高衍调查过,蔡氏那院子两间瓦房,拢共算下来也要一百五十两银子。
至于她那布庄,没个三百两银子下不来。
如果再算上她跟到穹城后,这些时日的花销和打点,离开故土之时,蔡氏手里少说有五百两银子。
放在寻常人家,绝对是笔巨款。
可蔡氏是个赌徒,她手里可是攒不住银子的。
先前一直亏空,却突然有了那么大一笔的进项。依着赌徒的心思——她先前亏了那么许多的钱,有了钱自然是想着要翻盘的... ...
蔡氏得了银子,却放下了那所有的一切,跟着来到了穹城,还有模有样地开起了布庄。
姜晏宁把这七七八八的线索往里一套,就猜出了个大概。
况且,蔡氏找上门的时候,姜晏宁得知蔡氏身份,已然生疑。
她十分相信自己阿娘添置奴仆之时,过手文书之精细,做事之果决。
必然早就警告过他们,卖身入姜家以后,要断了与自家里的来往,不然也有的是法子让他们认栽,赔钱赔人。
蔡氏堂而皇之登门,显然并不把她阿娘的警告放在心上。亦或者是说,有远比她阿娘更可怕的威胁... ...
后来又让人在春桃口中套了话,才知道蔡氏频频找上门,竟是为着让春桃在姜晏宁面前说说好话,给自家兄弟谋个差事。
结合所有的线索,不难判断蔡氏这竟是想在姜晏宁身边——安插眼线。
她与姜晏宁不熟,自然不是为了她自己的事,而是为着身后出钱、让她来穹城的那个人。
“这么说来,你从蔡氏一出现就察觉到了?”陆司昀甚是惊喜地看着她,想不到啊——
“差不多吧,我那时就是警觉。觉着奇怪,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闯到了跟前来,不可能是没有目的的。”姜晏宁说,所有让人不舒服的“突然发生”,大多是某个人用心计划好的。
自然也是有目的的。
她得意地晃着脑袋,心想这一次她比陆司昀反应得都快呢!
陆司昀欣慰地拍拍她的头。
感慨道。“不错不错,你阿爹的那一身本事,倒是对你毫无保留。”
啊?
这是什么意思... ...
难道陆司昀以为,她这些都是阿爹教的。“才不是——可都是我自己想到的呢!是我先发觉了不对劲才让叮嘱高衍暗中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