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坚将还在沉睡着的古意打扮成了满脸麻子的老妪,他则戴了个斗笠,用头巾将脸围住,乔装成马夫赶车。
恒京城门也守着禁卫军,拿着画像逐个核实出城者的样貌,才可放行。
眼看快要接近城门了,却听见后头有人大声喊话。
禁卫军甲骑马奔行:“太子殿下有令!封锁城门,不准任何人进出!”
还在队伍里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
“俺只是来探亲滴,可不能在城里久待,娃儿在家等着吃饭哩。”
“我和阿牛哥都约好了要在城外的小树林见面的!现在怎么办呀!我都不能出去了,呜呜呜……”
“现在全城的禁卫军都在抓一个人,听说那个人就是花灯节那天刺杀太子殿下的罪魁祸首呢!”
“哎呀,那么可怕!那我还是待在家里不出门好啦!命最重要的呀!”
眼看禁卫军要将城门关闭,赵坚从衣衿里掏出一把银子,全部抛洒于空中。
他狠狠地用马鞭抽打马身,袖中袖箭射向门口正准备扶着城门往中间关拢的禁卫军。
百姓们见天上下起了银子,纷纷蹲起身子去捡,人多银子少,不一会儿就互掐了起来,挡住了后面追赶而上的禁卫军。
待到禁卫军疏散百姓后,那辆马车已经跑远了。
江清城与太子赶到城门口,沿着马车行驶的痕迹,带着人马亲自去追。
古意醒过来的时候,晃了晃脑袋,揉了揉太阳穴,感觉精神了一点。
她心里想着,怎么进入主线剧情以来,不是昏就是晕,她都快躺退化了!
掀开马车的窗帘,发现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似乎是在湖边,附近有一片林子。
这里……她是不是来过?
赵坚用石头搭了一个简易的灶台,在林中捡了不少树枝,从湖中取水,用从药铺顺来的炉子烧水熬药。
在古意昏睡的时候,他已经用帕子卸去她脸上的伪装,现在正在用湖水清洗帕子,拧干水分,打算敷在她额头降温。
古意掀开门帘,探出一只脚,抬起眼帘,刚好被走过来的男子抓包。
在男子意味不明的眼神里,她默默地将脚收了回去,将披风重新裹在了身上。
现在她才是那条砧板上的鱼,识时务者为俊杰,有时候还是得适当变通一下,逃跑也不能当着人面逃。
“阿若,外面风大,你还在发烧,还是不要出来吹风了。”
赵坚替她擦拭额头上冒出的汗珠,他的手慢慢靠近,古意下意识想躲开,却又强忍下来。
她抬起手,往额头探去,轻轻贴上他的手背。
他的动作一滞,却听女子道:“赵坚,放我走吧。”
赵坚凝视着她,慢慢浮起一个笑容,夹杂着苦涩:“阿若,我做不到。”
“我命如草芥,身陷淤泥,心处黑暗,却还是渴望月光能有一刻照在我的身上。”
“七年前,双初巷内,你曾救过我一命;崖底湖中,你伸出手,将我带离黑暗。”
听见“双初巷”,古意眸色微闪,难道赵坚已经知道了那年真正救他的人,其实是她?
她想收回手,却被赵坚反握住,将她拉近。
他的手拂过她的脸,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微抬,缓缓磨搓着她那细嫩的肌肤。
“你是我的光,我想将你藏起来,只做我一人的月亮。”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她偏头,避开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