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孙达元的反应，男人勾唇，状似无意道：

“那位小姐生面孔啊，不知道是谁家的千金。”

说完，男人转头，似乎瞥见相识之人，说了声“失陪”，便借故走远了。

那边，侍者迎上前，古意从他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香槟。

侍者不经意抬眸，女生的样貌落入他的眼帘。

看见她那身天青色礼裙，侍者惊讶道：“二小——”

“嘘。”古意竖起食指在唇前，对他笑了笑，轻轻摇头。

忽然，古意察觉到视线，她转头。

一个穿着花西装的男人看着她，眼神直愣愣的，像个傻狍子。

他旁边的年轻女人，白裙，长卷发。

面容和罗戈收集的资料图像吻合——是曾经险些害思思破相的艾绵。

艾绵亦在看着古意。

两个年轻女人的视线遥遥相触。

古意微微扬唇，藏起眸底的情绪，歪头，向艾绵举杯。

艾绵的手指甲陷入手心肉，抿唇。

古意侧身。

艾绵看不清女生说话的口型。

古意问侍者：“那位穿白色礼裙的女士怎么进来的？”

侍者低声答道：“她是孙达元先生的女伴。”

古意若有所思，说：“去忙吧。”

侍者应是。

他端着托盘，朝孙达元、艾绵二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孙达元忽然拱了拱艾绵的胳膊：“你去泼她。”

艾绵偏头看他：“什么？”

孙达元美滋滋道：“你泼她裙子，我英雄救美啊！”

艾绵：“孙少，她那件裙子一看就价值不菲。我泼？谁赔？”

“我赔我赔，多少钱都我赔。”孙达元急不可耐地说。

他向经过的侍者招手：“来杯红酒！”

侍者驻步，供客人取酒。

孙达元把盛着红酒的高脚杯塞进艾绵手里，挤着眼睛说：“红酒显色，快去。”

艾绵看他一眼，拿着酒杯，走到古意面前。

“银小姐，方便谈谈吗？”

古意凝视着她。

几秒后，古意微笑道：“这位小姐，爷爷对外封锁了我和姐姐的图像资料。我很确信，我没有见过你。你怎么会认得我？”

听见“姐姐”二字，艾绵皱眉，说：“你是银碧？”

古意的表情由微笑转平静。

方才的温和，刹那之间，消失无踪。

“不然呢？艾绵，艾小姐。”

最后三字，一字一顿。

艾绵呼吸微乱，看着眼前这熟悉的面孔，她说：“你知道我？”

难道她才是……

古意微笑，瞥了一眼艾绵手里的高脚杯。

“艾小姐，酒喝不惯可以喊侍者帮你换一杯。我有事，先走了。”

艾绵看着古意转身，手指抓紧高脚杯，咬唇。

谢思思及时闪出。

“一千万。”

谢思思的手掌搭着古意的单肩，看向艾绵。

“艾小姐，一千万的礼裙，你要不想想再泼？”

艾绵的视线落在谢思思笑呵呵的脸上。

顿了顿，艾绵仰首，将红酒一饮而尽，随即把高脚杯倒扣。

她看着谢思思，勾唇道：“你想多了，我没那么蠢。”

谢思思挑眉，牵古意的手。

“BB，咱们走。”

来到偏僻的角落，谢思思仔细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才对古意小声道：

“小紫，你搞什么，角色扮演啊？还没到你亮相呢，你怎么自己出来啦？还穿着BB的礼裙……”

大厅的另一处，艾绵回到孙达元身边。

孙达元一脸痛心疾首。

“你行不行啊？让你泼，你泼哪儿啦？怎么还自己喝了？！你就这么馋，这么渴，这一杯丝毫等不得啦？！”

艾绵心情不悦，懒得哄他，便道：

“孙少，省省吧，这人不是你能招惹的桃花。她们家，吃人的。”

孙达元搓手痴笑：“嘿，霸王花，爷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