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豫章王听了萧忠报来的消息,嘿嘿一笑道:“走,去看看。”
萧忠问道:“去哪儿?”
“杨玄保,杨大人的府邸啊!”
“那咱们不就是不打自招吗?王爷之前不是还说怕他知道吗?”
豫章王淡淡一笑道:“本王怕他知道吗?本王是怕父皇知道,本王巴不得现在就告诉他,这件事就是本王的杰作,他敢去告状?本王借他个胆儿!”
萧忠一想也是,这种逛青楼栽跟头的事,莫说是告状,便是逼问他,只怕他也不想说,当即也阴损一笑道:“算他吃个哑巴亏!唉,那他要是记恨上咱们怎么办呢!”
“本王是大人,他是小人,本王是阎王,他是小鬼,对付这种人,你就要让他害怕,才管用,他想记恨,那是他蠢,让他记着,气死他。”
“可王爷,可他也不一定害怕啊!这招是有点儿损,可没招呼到他身上。若是他去青楼,这招兴许还解气!”
“去看看就知道他怕不怕了!”王爷出了门,舒爽道,“今天天气不错!”
“天气不错?”萧忠跟着王爷踏出门槛,抬头看看天,阴沉沉的,冷飕飕的还刮着北风,缩了缩身子道,“没看出来。”
“所以说,你是凡夫俗子!”豫章王忽然想到什么,又道,“对了,你不用陪本王去了,今日王妃出门办事,你盯着,别让她惹上麻烦。”
“去哪儿?”
“让她跟你说罢,听她差遣就是了。”待袁氏出门,萧综也随手指了两个随从,乘轿出门去了。
萧综到杨府时,只见三两个人进进出出,忙忙乱乱,神情都是受了惊慌似的,萧综跳下轿子,拉住一个下人道:“你们慌慌张张的,跑什么呢?”
那人一抬头,见萧综的装束,赶忙屈膝下跪道:“见过王爷,老爷……不是,是夫人又派小的出门请大夫。”
“呦!怎么了?谁病了?”
“少……少爷!”
“好好的右丞府,怎么还养结巴呢,算!算!算!你去吧!”说着他又拉住另一个丫头道,“你说话利索吗?”
“我……我……”
“行了!别说了,进去通报,说本王听闻杨大人的公子身体有恙,特来探望。”
“是!”小丫头似是要出门又似想回去,左右彷徨两下,才往府跑去了。
萧综连忙又拉住一个垂头丧气,正要出门的人道:“你们公子什么病,严重吗?”
那人茫然不解道:“我们认识吗?”
“你不是……”萧综这才反应过来,“哦,那你怎么从杨大人的府上出来了?”
“做客!”
萧综问道:“做完了?”那人没好气的拂袖而去,萧综尴尬一笑道:“慢走!”
少时,杨玄保出门迎接萧综,脸上堆着假笑道:“不知豫章王驾临敝府,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萧综心道:“还挺镇静!”当下也款款一笑,随他入府,单刀直入道,“不罪不罪,本王也只是随意出门走走,谁知这一走,了不得,竟听到了令郎生病的消息,你可是父皇最心爱的臣子,本王可不能置若罔闻,所以来看看。父皇时常告诫小王,君臣和睦,方能国事兴旺,他老人家事务繁忙,不能周到的地方,只能由本王代他来尽尽心了,不知令郎生的是什么病,竟传的如此沸腾?本王也认得几个名医,若是有需要……”
步至大厅,杨玄保立刻打断道:“上茶!”
“若是有隐疾,要及早的诊治,莫犯了讳疾忌医的毛病。”
杨玄保一怔,假笑道:“只是小病,不知王爷缘何有此一说。”
“不要瞒本王了,本王都听人说了……哎!”萧综拍了拍杨玄保的肩膀,假作为难道,“传的如此沸腾,怎会是小病。”
“京中的人,多喜欢夸大其词!”
“也是,听说杨公子生就一副大富大贵之相,遇事必能逢凶化吉,是本王多心了,可你看本王来都来了,看看他也不多。”
杨玄保几番推脱,一会儿说他龙凤之尊,遇病不祥,又说怕疾病传染,又说犬子刚吃了药睡下了,总之是不让见。他们二人只是左一句有一句的客套,萧综看他越发坐不住,便故意絮絮叨叨道,“凡事看开些,你看本王,朝里朝外,家是国事,哪一日没个十件八件的,若事事都放在心上,没气死也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