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尘。”
“唉。”
赶紧盖上手机的尘抬头看向领导。
领导仍扑克脸、机器人似的:“你跟我来,拎着箱子。”
尘赶紧起身、拎起箱子时明显察觉到白琢玉那能杀人的视线。
领导这人实在是闷的厉害,基本什么东西都不说,也就相处时间长了才从他做事中猜出个七八。
尘坐在副驾无言的看着手中的档案,上面则说的比较清楚了,其他特殊部门根据这段时间离奇死亡的人员与行事手法做了一些推断。而他们此行的目的便是去其中一个可能性最大的人那里去保护他。
——“我在梦里看见了。今晚我必定会死。”
换平常你这么说是不会有人当回事的,无非是你压力太大看看医生,或想放让上头批假罢了。可最近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原因也都知道,而且上边把接连的事件藏的死死的,知情人都下了封口令,他是不可能也不敢钻这个漏洞的。
车上了高速了,具体去哪尘也没问,问了人家也不一定搭理你。
随着车逐渐减速,尘不禁感叹:“这大别墅!”
没等车停稳,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快进来。”说话是一个坐在轮椅上喘着粗气的男人,大概90+的啤酒肚昭示着他在内线的地位。
他身后是推着轮椅的少妇,扎成低马尾的长发搭在右肩,一字眉下的双眼早就失去了少女时的活力,妆容婉约,神情若薄雾——他如果有女儿,估计年龄也差不多。
领导带着拎箱子的尘走进别墅,车则被专门的司机开到专门的车库去了。
——资料上说男人的腿是两天前早上发现失去知觉的:梦中的他推开面前的一个扇门,门后是一堵红砖墙,他扭过头,身后站着一个人。
“你是干什么的,我的安保呢?!”
那人慢悠悠的掏出手枪,对着他的膝盖开了一枪。
“废你两条腿,先给你个教训!”
膝盖上的弹孔。鲜血。疼痛。
他只顾着大喊救命,听不清男人又说了些什么。
接着他的另一侧膝盖在同样位置上也挨了一枪。
鲜血被月光盖上了一层银霜,沿着砖石地的纹理流淌。
他就这样蜷缩在地,直到第二天早上——堪堪醒来。
男人对提起这事的领导咕哝着:“肯定认识他,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两人进了门四下观察着风水与格局。室内是北欧风格,装修考究又阔气,采光也特别好,物品摆放没什么邪门的地方,可看整体的格局便有些七零八落的了。或者说压根就不成格局。这种情况不是说有人故意破坏风水,是屋主自身的问题。
人顺,气顺,屋顺,家自合;人乱,气乱,屋乱,家自生乱。
可这些东西和他说显然是没有用的。尘用余光瞟了一下男人,皱皱眉。男人与这里不搭,他与它的关系更像寄居蟹与贝壳。
男人看着四处打量的两人,面色不悦起来:“我今晚就要死了!你们有什么办法赶紧说。找你不是来这吹空调的!”
领导没搭理男人。
尘赶紧上前:“您先冷静,办法是一定有的,只要配合,您什么事都不会有。”
男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那你赶紧说啊。”
尘巴拉巴拉说着自己都听不懂的话:“我知道您很急,但您先别急。是这样的,您首先要知道,‘象是只有一次的’。而我们是有着多年丰富工作经验的专业堪舆人员,需要全面而细致的对整栋别墅的风、水进行多方面与系统的调查,通过五运六气与天衍归数来进行细致演算,最后推动阴阳来击穿阈值从而打破天数达到理想指标。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守护住的您的性命。请相信,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合理具体且满意的答案的。”
少妇掏出洁净的手绢灵巧地撬开男人脖上的肉褶,又轻轻沾沾里面的汗,后者若有所思的点点大脑袋:“赶紧办。别让我等太久。”
看着少妇推着男人走开了,领导问正观察客厅的尘:“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尘直起腰、挖几下鼻孔:“内行办事,外行少掺和。”
他说的也不全是废话,“象是只有一次”这话就没有错 。简单来说“死了一次的人是不会再死一次的。”
没懂?一会儿你就懂了。
除了主卧,两人前前后后都检查过了,没发现任何异常。
——托梦也好、勾魄也罢其实都是一种仪式,不过这可跟“信则有不信则无”不同,仪式一但成立,就会吸引来一种力量,到时、信不信、可就、不由得你了。
有些仪式成立需要信物,而有些仪式结束后也会产生信物,这东西可太没规律了,而信物光看外表是看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