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门,几个人忙着把夏暖抬到借来的驴车上,夏香叶抽空上了一趟厕所。
夏老太一干人左等右等,好半天都不见夏香叶回来,急得不行。
夏老太急躁的支派王大妮去寻夏香叶。
不情愿的下了驴车没走几步,就见夏香叶面带喜色匆匆而来。
“你吃坏肚子了,咋用这么久?”夏老太见她让大家等这么久还笑眯眯的,不由带了燥气问道。
夏香叶见大家都心情都不好,连忙说道,“有好事儿,先把驴车撵到僻静地儿。”
到了地方,夏香叶急不可耐抢先说道,“我刚刚上厕所看到个信息,你们猜是啥?”
“祖传偏方~,专治各种跌打损伤、顽固疾病~”夏大军有气无力的说道。
“还有吗?”夏香叶笑吟吟问道。
夏大军哑然。
“我刚才看的那个信息,也打电话核实过了,这事儿能成。只要你们答应咱们得的钱比彩礼钱还要翻出几倍。”
夏老实一听,浑浊的眼睛徒然一亮,王大妮二军兄弟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
“啥好事啊,你赶紧说,妈一准儿答应。”夏老太急得拉着夏香叶的胳膊催促道。
“器官买卖,心肝肾能拿二三十万左右。”
夏小军惊得倒吸一口冷气,“这是犯法的啊。”
“犯啥法、犯啥法,我卖的是自己亲孙女的器官,谁能把我咋地。就算警察来了,抓我老婆子一个人就行,你们当不知道不就没事儿?”夏老太满不在乎说道。
“放心,他们机警的很,人家还怕咱不稳当把事儿漏出去。还要打听清楚了再跟咱做买卖。
夏老实不自觉去摸腰上的旱烟杆。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事情怎么朝这个方向发展了,明明养这个孩子的时候,他是抱着不过多一双筷子一碗水的事儿。将来孩子大了,能帮衬家里洗洗涮涮,挣点彩礼钱;老了能照顾他们。
怎么今天大家就跟魔怔了一样要置这孩子于死地。是钱吗?是啊,二三十万,这得在砖窑厂搬几辈子的砖头才能挣到啊。
填烟锅的手不自觉颤抖。
颤抖着点了火,颤抖着将烟嘴塞进嘴里,颤抖着吸了一口,将烟斗随着烟气缓缓吐出了口。
夏老实红着眼白着嘴干巴巴的开口问道,“你们咋想的?”
二军兄弟沉默不语,他们其实想拿钱,但不能开口说,长期混社会,听得多了见的多了,自然有点心眼儿了。万一事发,他们就算担责任也只是轻的那种。
王大妮没有主见,男人在家听男人的,不在家听婆婆的。没过过好日子,想着穷也是那样一天天过日子,富也是一天天的过,咋样都行,家里的存款够给孩子娶媳妇了。
夏老太这穷日子简直过够了,一听儿子这样说,火气腾的直冲脑门,怒其不争:
“这还有啥好想的,有钱不挣你是不是傻,跟你死爹一个样儿,没点种气。这事儿我说了算,卖,立马联系人家,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
夏老实长叹一口气,看了一眼夏香叶。
后者当下一喜,知道这是同意了,立马拨通电话联系,其他几个人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立马紧紧关注着电话那头的买家。
一番交谈后,夏香叶跟买家好说歹说,那边同意两天后去夏家村“取货”。
看着驴车上人事不省的夏暖,众人心思各异。
“她能熬到那天吗?”夏大军不确定的问道。
“听他们唬你吧,一点小伤都能说成天,就是为了让咱掏钱。这丫头从小到大这种打不知道挨了多少,不还是一点事儿都没有吗。她就是装的,不用管。”夏老太撇着嘴嫌弃说道。
众人一想,确实是,这丫头小时候大大小小的打骂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怎么可能因为大军这一棒子就没了命,遂不再关心她的安危,只等着两天后怎么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