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的宋怜白发飘飘看向远处,那座巍峨雄城的影子似乎开始出现。姑苏与金陵本来离得也不算太远,若是星夜奔驰不过一日多些的路程,两人都是境界颇高的武夫,星夜赶路自然也算不上有多疲惫。
宋怜看着那座金陵城若隐若现笑道:“千古之前,金陵城曾经存在过一个朝代名曰南朝,那时的皇帝昏庸却不能说是无道,只可惜他的心思不在治国,在诗词方面的造诣却是赶超前人,号称千古词帝。”
江滢道:“可曾有词句传世?”
“那是自然,往来古今事,风月皆成诗,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留下词句呢。”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道尽无奈之意啊。”宋怜娓娓道来。
江滢闻言点了点头,随即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南朝后主李重光。字字玑珠,其中却又满是无奈伤感之情。”
宋怜笑道:“当时的南朝气数已尽,李重光又无心朝政,后被新朝皇帝囚禁于金陵城,最后写下一首虞美人绝命。后世人皆道,他是一个生错了帝王家的词人。”
“国不可无君,既在其位当谋其职,自古三纲者,君臣义,无论是为君还是为臣都应该恪守本分,这样才可以做到长治久安,千秋万代。”
江滢扭头看了一眼宋怜问道:“都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宋家也世代为夏臣,这大夏身份比尊贵的两只手也数得过来,还不说你身后如此显赫的家族,照这么看,这世间惹得起你的更少了,你又为何一头扎进这江湖泥沼之中?”
宋怜微笑不语,策马向前,在不远处调转马头,恰似当年梦华城中少年白马醉春风,眼眸清澈。
在那一瞬江滢看到了宋怜那双红色的眼瞳,似乎明白了。
一人一剑入江湖,不是为了证明我有多强,更不是为了证明我比谁更加高贵,我只想告诉所有人,还有那该死的命运,我的命你收不走!
少年宋怜腰悬两把长剑,只见他从马背轻轻跃起,腰间双剑同时出鞘,只一瞬间同时挥出两道青色剑气,若有人在此便可以看到那一头白发,似乎出现了一恍惚,青色罡气的映衬下,重新变回青丝。
“江姑娘,你问我为何入江湖,因为我喜欢,你曾经问我为何学剑,因为我想以后有剑在手可行天下不行事,我要做那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之人,而不是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江姑娘你见过西周坪之上天地开一线的景色吗?”宋怜空灵的声音传来。
江滢摇了摇头。
宋怜继续笑道:“江姑娘可曾见过天崩不周,四海之水皆立,九天之云下垂?”
江滢笑着摇了摇头。
“不曾见过,但是总有一天我晋升仙人境,我要这四海之水为我立,九天之云为我垂,天地开一线算什么,我要仙门大开,送我等且去成仙!”江滢这时也轻身跃起,拔出腰间双剑,同样是两道剑气,只是气息更盛。
宋怜见状笑了起来,身形轻轻一掠,瞬间与江滢拉出数里远。
“江姑娘你我一战如何?”宋怜朗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