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女子与公子为何会一起出现在浐水边的树林？”水清浅依附在方无典背后，吐气如兰。

“姑娘别再喊我公子了，听起来感觉浑身不自在。我姓方，名无典。若姑娘不嫌弃，喊我方大哥即可。”方无典说道，“姑娘也别在以小女子自称，就用‘你我’相称即可。”

方无典已经有三年之久没听到过公子、少爷这种称呼了，突然又被这样称呼，让他很不习惯。

“公子也……”

水清浅话刚说一半，就被方无典打断了。

“又不记得了？”方无典用左手轻轻拍了拍水清浅左腿的膝弯，轻声提醒道。

“方大哥也别喊我姑娘了。我姓水，闺名清浅。方大哥唤我清浅即可。”水清浅红着脸说道。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好名字。”方无典笑着说道。

“方大哥文采真好，一个普通的名字竟然被你说成了好听的诗句。”水清浅轻声道。她似乎永远都不会大声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

方无典淡然一笑。

“方大哥是哪里人士，听你的口音，似乎不像是长安人士。”水清浅轻声问道。

方无典在良原县一带生活了三年之久，早已沾上了那一带的部分口音。

被问到这个问题，方无典想起了万青、花月娥、高梦雁，不免有些伤心；虽然又想起了万小蝶、穆毅，又心生了一股暖意，但还是敌不过心中涌出来的伤感，一时间片语不发。

“方大哥！”水清浅见方无典良久不语，轻声喊了一声。

方无典“啊”了一声，惊醒过来。

“你怎么了？”水清浅轻声问道。

“我想起了我的爹娘！”方无典感伤道。

“原来方大哥是思念家乡了！”水清浅若有所悟，微微颔首，“方大哥的家乡在哪，离长安远吗？”

“大哥已经掠取了良原县、泾县等十多个县城，朝廷和长安百姓必定已然知晓，认为大哥是反贼。我不能说自己是良原县或泾县人，否则多半也会被认为是反贼，如此一来，就不利于我复仇了。”方无典心想。

“我的家乡是凤翔！”方无典随口说了一个良原县附近，没有反叛势力，且自己又知道的地名。

“凤翔府！距长安城也不甚太远，若方大哥思念家乡过甚，尽可放心归去。”

水清浅红着脸，轻声接着说道：“只愿方大哥闲暇之日，多来长安走走。”

“说的极是，只是我还未实现自己的抱负，无脸返回家乡。”方无典说道。

“方大哥有何抱负？”水清浅轻声问道。

“家国天下。”方无典悲怆道，给了水清浅一种抱负未展，心怀不甘的感觉；但实际上，方无典对君家灭了万家还心存着怨恨。

“方大哥可以去仙踪山试试运气！”水清浅轻声说道。

“仙踪山，为何要去那里？”方无典问道。

“皇帝最近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的传闻，说仙踪山出现了仙人的踪影。他为了向仙人求仙问道，寻求长生之法，常常私下带着侍卫去仙踪山寻求仙人。”水清浅说道。

“清浅，皇帝的事，你怎么会知道？”方无典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