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自离了牛家村,就往渭南而去,一路上晓行夜宿,不用多提,他自强盗处得来的金银不少,到是摆脱了缺钱的困扰。
他往渭南而去,是为了去寻鲁智深,此时还在做提辖的鲁达。说梁山义,道梁山义,梁山却从何处起?正是那史大郎夜走华阴县,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一部梁山好汉的传说,由此而起,前世李忠只是作为背景人物打打酱油,只是个有名字的龙套,而这次李忠却有些不一样的想法。
而未到渭州,李忠却先遇到了另一位梁山好汉。
这一日,他路过一个镇子,正想着去客栈投宿,却在路旁听到有人喝彩:“好力气!”
李忠一看,竟也是一个当街卖艺的,一个大汉,七尺以上身材,面皮有麻,鼻子上一条大路。正举着铁瓜锤在使。
这铁瓜锤至少在三十斤以上,大汉却挥动如飞,面不红,气不喘,举重若轻。
众人都是喝彩,李忠看了,想起自己卖艺时的情形,忍不住驻足停步。
他有过卖艺的经历,也知道其中的艰辛,见这汉子是有真本事,感同身受,自然要帮忙捧场。
那汉子一路锤使完,要了一回钱,就收了场子,将要离去。
李忠这时候才出面,拦下汉子,道:“大郎使得好锤,在下也是好武之人,可否一同去吃杯酒?”
那汉子见李忠身材高大魁梧,像条好汉。急忙回礼,便道:“微末技艺,怎得阿哥错爱,既是同道中人,自当好好一叙。”
李忠便与这汉子同行,寻了个酒家进了,李忠坐了主位,汉子对席。先唤过酒保来,吩咐上了一桌菜蔬果品,下口肉食。两人边喝酒边谈。
李忠先道:“方才见大郎锤法精湛,必不是无名之辈,只是眼拙,认不出好汉,敢问高姓大名?”
那汉子道:“不敢当阿哥夸赞,小人姓汤名隆。”
李忠听了这名字,心中一动,脱口而出:“莫不是江湖上有名号的金钱豹子!我久闻你名字了!”
这话不假,李忠还知道他有个姑舅哥哥徐宁,善使钩镰枪。
汤隆闻言也惊:“请教哥哥名讳,不知如何得知小弟的?”
李忠大笑:“我乃濠州定远人士,家中祖传靠使枪棒为生,人见我身材壮健,因此呼我做打虎将。”
汤隆听了,也知他名字,两人重又见过礼,坐下后更显亲热。
汤隆是延安府知寨之后,与李忠同属陕西永兴军路,以往只闻名字,不曾得见。如今一聊,分外投契。
汤隆讲述自身遭遇:“父亲原是延安府知寨官来,因为打铁上遭际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叙用。近年父亲在任亡故,小弟贪赌,流落在江湖上,倒不知哥哥有何去处?”
李忠答道:“我也是浪迹江湖,此次去渭州寻我徒弟史进。”他不好直接说寻鲁达。
汤隆惊讶:“可是那九纹龙史进,常听人说起,只是不知竟是哥哥的徒弟,真是名师出高徒了。”
李忠苦笑:“我哪有本事教他,他的本事另有师傅传授,平常不过兄弟相称,只是有个师徒名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