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究竟是人是鬼？”女帝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司洛，面上有些惊恐之色，身子不住地向后退去，“不可能，朕明明亲眼看到的......怎么可能会......”

“陛下觉得呢？”司洛并未停下脚步，反问女帝道。

女帝忽然沉默片刻，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道：“不对，你不是司空遥，司空遥已经死了，你一定是他人所假扮来诓骗朕的！来人！快来人！”

然而半晌都不见任何一个人影来到神宁殿。

“是啊，陛下，曾经的司空遥的确已经死了。”司洛不慌不忙，话锋一转，“但是如今回来站在你面前的，是犹如新生的司空遥。”

“什么？”女帝显然并没有听明白司洛话中的意思。

“陛下，您如此信仰神明，却还是不明白吗？”

女帝冷静了下来，重新看向司洛，语气中有些狐疑：“你的意思是，你就是我所信仰的神明？”

“看陛下您怎么认为了。”司洛既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对了，您不用费心叫人了，现在外面看守的人都不在这里。”

“那你要如何证明你就是司空遥？”女帝强迫自己镇定地问。

“很简单，陛下可还记得十三年前的那场元宵灯会？年纪尚小的您偷偷溜出宫去参加，却不想遭人围攻，若不是——”

“够了，朕知道了。”女帝打断了司洛的话，这件事有且只有她自己和司空遥两个人知道，因为在那一日，若不是司空遥及时出现，恐怕她也不会有今日了。

司洛停了下来，看着女帝，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意，女帝望着她，心中莫名的升起一阵寒气。

司洛知道，女帝此时已经相信她确实是司空遥了，不过元宵灯会上的这件事也是司洛从原主记忆中找出来的。

“那你......是来找朕寻仇的是吗？”女帝压下心里纷乱的思绪，有些心虚地问。

“当然——不是啊，毕竟我可是还念着这十年的情谊的。”司洛故意拖长尾音，却是意有所指一般，朝着神宁殿中央的案台伸出了右手，一道流光闪过，被放在案台上的一个小盒子便飞到了她的手中。

“等等，这是——”女帝忽然有些着急，想要过来夺那盒子，“快将那盒子还给朕！”

司洛却将那小盒子拿的远了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把玩着那个盒子。

“这个想必就是百里嘉月给陛下您的‘神丹’吧？”

女帝的神色慌了一瞬，但随即又恢复了平常：“司空遥，你之前可是煞费苦心的劝说朕不要太过执着于神明，现在你碰巧大难不死，回来便要夺朕的神物，莫非是要打自己的脸不成？”

“陛下这可就冤枉我了。”司洛轻轻一弹便打开了小盒子，一枚晶莹剔透的丹药静静地躺在盒子中央，“这‘神丹’看似充满神性，实则内含邪气，这一丝神性也不过是包裹着邪气的外衣罢了。”

“胡说！百里国师怎会骗朕！”女帝显然不信司洛的说辞。

司洛瞥了女帝一眼，从小盒子中拿出了那枚丹药，接着缓缓开口道：“陛下是不是经常夜间醒来时觉得心悸？不仅如此，平日里还能经常看到一些虚幻之物？”

女帝忽然沉默，垂下眼睑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亦或是在思索着司洛的话，因为司洛所说的这些症状，也确实是她最近经常有的症状。

但女帝依然道：“就算是又如何？国师说了，那是朕即将登神的预兆！”

司洛看着手中的丹药，唇角勾了勾，手中猛一用力，丹药瞬间四分五裂，化成齑粉消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