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吃完了一整碟鹿肉干,看到幺幺满足的鼓着小肚子在琅王殿下怀里打滚,她有些后悔出门前没想到再喂幺幺一顿。
她心里的想法全写在了脸上,穆司言看得清清楚楚。
他又有些想笑,但害怕再这么下去夏晚柔就恼了,于是将幺幺交给青娅,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你写给本王信上的内容,本王已经派人查证过了。”
刚刚幺幺猛吃肉干的行为让夏晚柔尴尬到已经暂时忘记正事了,穆司言突然提及,她猛的抬头看向穆司言。
“确实有人在背后散播谣言。”穆司言看着夏晚柔,一字一句的说道,“除了这次这一桩,以前的也都是。”
“都是?”夏晚柔有些吃惊。
上一世她是见过穆司言行恶的样子的,所以她以为顶多有人在里面浑水摸鱼,根本没想过那些传言全部都是假的。
她想,怎么可能呢!如果全部都是假的,穆司言堂堂琅王殿下,为什么不澄清呢?为什么不把那些污蔑皇室子孙的人抓起来投入大牢呢?不可能的,一定是琅王殿下又想玩什么新花样,所以想出这么个说法来骗她的!
夏晚柔顿时警惕了起来。
穆司言看到夏晚柔忽然正襟危坐,愣了一下,他看出来这是警惕时身体的自然反应,可他又觉得,自己刚刚那番话并没有危及夏晚柔,夏晚柔没有陷害过自己,那么她就不可能因为自己那番话变得警惕。
他心里独自恍然大悟她关心我,所以听到有人害我,就警惕起来了。
琅王殿下的心情骤然变好,连自称都变了。
他说道:“散播谣言的那个人很有几分本事,他,或者说她,十分的了解我。比如上一次柳同知的那个败家儿子因为被我撞见辱骂父母,要将人送去孝廉司,柳同知那老不懂事的跪下来求我,我一气之下把那个不孝子剥光了吊在了树上……后来放了下来,他不敢找我报仇,就去侮辱自己寡居在娘家的庶姐,被庶姐踢断了命根子,偏巧偏巧请来诊断的大夫是个嘴碎的,于是他们就说是我把他吊起来,冻坏了的。”
夏晚柔一言难尽的看向穆司言,她一边觉得同穆司言讨论另一个男人的命根子太过尴尬,一边觉得穆司言不是这种愿意吃闷亏的老好人。
穆司言继续道:“我三岁那年父皇欲送我出家,是柳同知上谏拦了下来。”
夏晚柔明白过来,如果柳同知对琅王殿下有恩,这事就说得通了。这也说明了造谣将事情传播得人尽皆知的幕后人很了解穆司言,知道穆司言是记柳同知的恩情的。
穆司言见她明白过来,含笑问:“你觉得是谁要害我?”
夏晚柔谨慎的说道:“小女子见识浅薄,这样的大事,岂是我能够瞎猜的?殿下深居高位,手下能人众多,自能查个清楚明白。”
“查不明白了。”琅王殿下嗤笑一声,“你猜我查到了谁?”
“谁?”夏晚柔嘴上不说,心里却觉得人选不在乎是穆司言有夺嫡心思的兄弟。
穆司言扫了夏晚柔一眼,吐出三个字:“我父皇。”
夏晚柔大吃一惊,条件反射一般猛的站起身来。
“不可能!”她说,“当今圣上是明君,就算他与你关系不好,也不可能如此败坏你的名声,你是王爷,你名声不好,抹黑的是整个皇室!”
“我也是如你这般分析的。”
“可那又怎么样呢?”
线索断在这里,本来是一件既怒且伤的事情,琅王殿下当时听着穆七的汇报,一拳砸碎了一面墙。可现在和夏晚柔说起,他一点都不愤怒了,反而有几分兴味。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