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将长辈的决定告诉了锦书,锦书听罢咬唇不语,心道这样的结局可不是她想谋的。两家不肯退亲不说,还把锦绣也一并塞了进去。才撕出一道口子来,怎能就这样草草收场了?
程家的这些人想的都是自己的利益,终究是靠不住的,锦书扬眉道:“去准备笔墨来。”
璎珞答应着去了,很快雪白的笺纸就摆在了面前,锦书略一沉吟,提笔便书。不过片刻的功夫,洋洋洒洒已写满了四张信纸。
锦书来回的看了一通,待墨迹干涸她找了信封装了,糊好了封口,便让人叫来了夏安。接着让人给夏安备了一个包袱,里面装了两身换洗的衣裳,又给了一些银两。
“你立马回一趟开封,把我把这封信捎给姥姥。”
这是件并不怎么为难的差事,夏安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锦书不得已求助外祖母帮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锦绣的身子利索一些了,依旧搬回了绿雾居居住。阳氏一天两趟的跑,就怕锦绣情绪上有个什么波动要生出事来。
锦绣这几日眼泪已经流干了,好不容易盼得母亲来瞧她,反复说的却只有一句话:“娘,我不想做妾。”
阳氏已经听了几百遍这话,她也厌了,因此有些口不择言的说:“不想,不想。你以为我乐意把你送给人家做妾啊?你这时候悔恨有什么用?当初你不顾廉耻委身世子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过这事?”
锦绣低了头,心道当时她也不知着了什么魔,就顺从了赵世恒。
“那世子并没有强求你,是你自愿的,既然你自愿,就该你自己吞食当初种的恶果。你安分守己的待在家里,我看能不能在你父亲跟前给你求一份还算过得去的嫁妆。”
锦绣想哭,却发现已流不出眼泪来,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哽咽道:“娘不必管我了,管好弟弟吧。”
“你以为我乐意管你啊。”阳氏嘀咕着走了出去。
锦绣便像木头似的呆坐在那,直到海莲来请她吃饭她也没有动。海英因为失职已经被她撵了,不仅撵了海英,还撵了几个不听话的小丫头,绿雾居越发的冷清下来。
“姑娘,再怎样饭还是要吃的。您才好一些,不能这样的受煎熬。”
“我可不是这样的受熬煎,还得熬煎一辈子。”以前她在面对锦书时还能自持有才气,她母亲俱在,比锦书一个丧母长女强,如今见了她只有更矮两分。
“天塌下来也得吃饭。”海莲将锦绣拉到了饭桌前,又替她添了饭布菜,伺候锦绣。锦绣可没什么胃口,如今想死死不了,想活可是太憋屈。
自从出事之后,往日里与她来往的姐妹们都不上门了,自动的和她划清了界限,可见往日与她好都是假的。
锦绣自此便将自己关在房里哪里也不去。
彼时锦兰正坐在雨花阁喝茶,她犹有不解,低声和锦书道:“她果真在觊觎着世子啊,也不拿把镜子照照自己,看自己配不配。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